何正在正堂等了很久才被请去书房。他有些拿不准曹山是不是要给他个下马威。
待见到了曹山,对方不甚认真的对他拱手致意:“岳父大人许久不见,倒是给我送了份大礼。”
何正自知理亏,小心赔笑:“犬子年少无知,惹了祸事,连累了女婿,只是不知如今可还有什么补救措施?”
曹山抬手请何正坐下,再与他贴近坐着,皮笑肉不笑:“岳父大人说这话就见外了,谦哥儿毕竟是我小舅子,虽然这小舅子对我也不算尊敬,私下没少说我坏话,但是后头的人拿他做筏子,也得看我应不应,毕竟打狗也得看主人。”说到这又顿了顿,才看着何正慢慢的说,“是吧?”
何正被看的心头一跳,暗道这些太监的眼线着实是无孔不入,面上却是打了个呵呵:“既然您这么说,我也放心了,只不过西北苦寒,也不知谦哥儿受不受得了。”
曹山思及这是何盈盈生父,虽看不上这趋炎附势之辈,倒也透了个底:“人都打点好了,不会缺胳膊少腿。现中宫有孕,离陛下大赦也不会太远了。”
“中宫有孕!?”何正吃了一惊,这等私密消息,是他打听不到的,也是很多人打听不到的,他想了一下能从中得到的利益,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嘘”,曹山食指对嘴:“这消息可是连东厂都不知道,您可得小心啊。”
“我知道的,知道的。”何正连连点头,心中只剩“中宫有孕”四个字,连继续问问何谦事情的目的都忘了,想着曹山毕竟是自己的女婿,多走动走动也是好处多多,便又拉起了家常:“赵氏的事,是我治家不严,上次的事情,我保证再不会发生了。没得道理说因为娘家的事,让你们夫妻离了心。”
提及何盈盈,曹山心中一软,面色也缓和道:“岳母毕竟是夫人生母,虽然盈盈入了我曹家的门,但是骨肉之情也不是说断就断,该走动还是走动,不然御史可会盯着这些蝇头小事不放。不过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总得有个度。”
虽然疑惑为什么曹山会怕御史参,但是这些事并不重要,只是附和:“是我想左了,咱们毕竟是翁婿,是要多走动走动,赵氏那边,我以后多说说她,不叫她总是丢人现眼乱说话。”
应付完何正,曹山缓步走进后院,何盈盈正在指挥人收拾东西:“把那几双鞋拿上,还有柜子里的那几套衣服,首饰少带点。”
看到曹山进来,笑问:“您忙完了,这边收东西有些乱,您要不去东厢休息休息?”
“没事,我随便看看。”曹正背手在房内逛着,忽然看到圆角柜里有套男士的衣裳,疑惑道:“这衣服你做的?怎么没见你拿出来。”
“这是妾身未出嫁前做的,那时媒人送了您的尺寸就做了,用的都是何府最好的锦缎。后来进门之后发现您用的锦缎都不普通,就没好意思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