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简焱的脾气没人被喻喧更清楚,他俩在一块儿三年,安安静静坐下聊天不过是被骗的那三个月,之后的两年多不是吵架就是冷战,火气上来了更是大打出手,傅少爷去部队上混了两年,喻喧不是他的对手,没少受伤。
刚开始的那年,他瞧见傅简焱就恶心,觉得自己像个傻逼一样被人耍得团团转,连拒绝的权利都没有,傅简焱扒掉了他浑身的衣服,把他按在了桌上狠狠贯穿,桌上的曲谱被他俩的东西弄赃,发出的味道有些令人作呕。
喻喧现在有些麻木的性子是慢慢变成这样的,当时也远没有现在这么把人视作空气的淡然,他满腹怒火快要把自己烧成灰烬,当仇恨到达顶点就会爆发出来,甚至有一次在枕头底下藏了把水果刀,打算趁着傅简焱睡着一刀捅死他,再自己捅死自己一了百了互不亏欠得了。
这法子最终没成功,他没经验,最疯狂的事也不过高中打群架而已,但那也没有到动刀的地步,故而有些慌张,这刀最终没插进傅简焱的心脏,被突然惊醒过来得傅简焱用手臂挡住了,温热的血喷了喻喧一脸,有些粘稠,让他愣了愣。
那伤口挺深的,血哗啦啦顺着伤口涌出来滴落在床单上,把床单染的通红,傅简焱满脸阴翳,怒火中烧,他从小到大受尽宠爱长大,压根没人敢动他一根汗毛,一向是他揍人的份,今个儿倒是被自己人坑了,再一想到自己掏心掏肺对喻喧,恨不得把他放在心尖尖上,怕他冷,怕他饿,害怕他摔着,什么好的都往他跟前送,恨不得把天上的月亮也给摘下来。
可这人呢?
这人却藏了把刀想一刀捅死自己,养只狗都知道感恩戴德,这他妈还是自己小情儿,自己被自己枕边人捅了一刀,说出去得让圈里的人笑死。
种种原因一想,他这火气蹭的一下子就上来了,额头青筋暴起,一身的煞气不挡丝毫,再加上手臂上血肉模糊的伤口,瞧起来像极了电影里的变态杀人犯。
喻喧安分了二十多年,哪能见过这种人,瞧见他盯着自己的眼神怕的要死,脸白的没有血色,四肢有些打颤,条件反射就从床上跳起来打算跑,才有一点动作,傅简焱就知道这人要干嘛,手疾眼快的从床上跳了下去,抡起床头柜上的玻璃烟灰缸,直直朝着喻喧砸去,不偏不倚正中后脑勺,疼的喻喧眼前一黑,直接倒地抽搐。
傅简焱赤着脚站过来,脸上挂着冷笑,像是压根不在意自己身上有那么长一条冒血的口子,对着喻喧肚子和后背踹了几脚,凶狠狠道:“喻喧,你他妈的能耐啊,还拿刀捅老子,老子操你大爷,你他妈的跑啊,你有本事再跑一下试试。”
他气头上的时候像是盛夏的流火,无论遇到什么都能燃烧殆尽,所过之处之余断碑残垣和黑漆漆的灰烬,那面目瞧起来特别可怕,傅简焱也知道自己用了不少力,却还记得这人是喻喧,努力压制着煞气,理智和火气在脑海中抗衡,等怒火压下去后才站在一旁喘着大气,垂眸时才瞧见喻喧从头到尾没出一点声,被踢的狠了也只是死死咬住下唇和舌头,发出小兽般得呜咽声,听起来特别可怜,鲜红的血液从嘴角流出来,糊了他一脸,场面有些血腥,再加上一旁面目凶狠狠的傅简焱,看起来像是杀人现场一般。
瞧见喻喧那模样,傅简焱火气被理智战胜,这才慌了,跌坐在地上,急忙爬过去他抬起喻喧的脑袋抱在怀中,用手指紧紧捏着他的下巴,着急道:“松口松口,你他妈松口啊,你舌头不要了吗!”
喻喧眼神有些迷散,好似已经分不清面前这人是谁,只是本能的闭紧嘴巴,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傅简焱慌的六神无主,手指捏的喻喧脸颊青紫起来,可怀里这人却还是没张开口,他满头的汗,直接松开手朝着喻喧右脸重重甩了几巴掌,后者吃了痛,下意识松开嘴,喷出一口带血的唾沫。
看着喻喧身上被自己弄出来的痕迹,呼吸都微弱了起来,傅简焱一下子慌了神,手指抖得不行,眼睛通红,哑着声道:“喻喧,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你哪儿痛,你给我说,你哪儿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