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玉歆是真的对那些材料和器具很是在意,不打算放过他,于宏拉了拉胡老七的衣袖,低声道:“你随我出来一下。”
胡老七蹙紧眉头,颇为烦憎地瞪了一眼于宏,回头对玉歆陪笑道:“夫人,稍等片刻。”
他出门与于宏说话,低呵道:“怎么回事?那样的富贵夫人想买这个铺子你都拿捏不住,这吴老板开出的价格可是最高的!你可别还想着占更大的便宜。”
“不是我想占便宜,实在是……”他咬了咬牙,道,“我家里情况你也清楚,平怡是个妇道人家,没法抛头露面,所以什么事情都是我对外处理的。但实际上,万事都把持在她手里,什么调香师傅,什么材料和器皿,我连叫什么名,放在哪儿都不知道!”
“你——”胡老七道,“我事先跟你说了,商人心细,让你筹备好了再来,你偏不听。如今倒可好?”
“那怎么办?你得帮我,”于宏道,“这铺子卖多少你分多少,你可别忘了,若是生意砸了,你也讨不到好!”
“我心里有数,少拿这个要挟我,”胡老七晦气地挣开于宏,“那江家小姐呢?”
“在家呢,”于宏冷冷道,“天天翻那几本她爹娘留给她的破册子,还觉得自己能接手铺子,一个成日子待在房里的女人,能会什么!”
“你没跟她说好?”
“说好了,”于宏道,“她得签字,怎么能不说好?就是还不愿意放弃。”
“你把她叫过来,让她跟夫人说,你跟我都在旁边盯着,万一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咱们就立马截住。”
于宏张了张嘴,还是犹豫不定,被胡老七子一催促这才咬定道:“那行吧,我这就去找人把她叫过来。不过……到时候怎么跟那夫人解释这件事?”
“就……”牙行的人思量片刻,道,“你就按我说的做……”
屋内,在于宏与自己擦肩而过时,玉歆闻到了淡淡的酒味,她想着于宏服丧的扮相,不应该在孝期内喝酒。
她问吴慧从:“舅舅,这铺子主人什么来历你查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