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表哥,那我们就走了。”杨伟伟的情绪在吃完饭后似乎缓下来不少,他相当自然地拉着赵白河,准备和小表哥分路扬镳。

    “等等,你们往哪儿去?”

    几乎是在杨伟伟迈出步伐的同时,周檐便一把揪住了赵白河的胳膊。

    “回学校呀?可惜小表哥的学校和我们不顺路。”杨伟伟说着还遗憾地指了指周檐身后,接连嘱咐周檐一个人走夜路要注意安全,最好回宿舍后给大家都报个平安。

    “我的意思是——”见赵白河对自己耸了耸肩,周檐只好叹了口气,“那我和表哥一起送你回去。”

    总之只要把杨伟伟送回大学,一切就算是——

    KTV的小包中。

    “他不是说回学校吗?”周檐紧拧着眉头,嘴唇贴拢到赵白河的耳边讲话。

    沸天震地的音乐鼓点中,杨伟伟正霸着麦克风,鬼哭狼嚎单曲循环他的绝活《犯贱-徐良》。

    “泥已不再允许我犯贱——没办法让窝再次回到你的身边安安——”

    第二十二遍。

    杨伟伟小小一人就整出如此大的死动静,赵白河也只得凑到周檐耳边:“杨伟伟说的话你也信?不耗到后天下午都算好的了。”

    和周檐一道窝在沙发角落,赵白河也坐得百无聊赖,脑袋松泛地斜靠在周檐肩膀上,抓着表弟的手搓玩起来。如同是要将表弟的手上的每一道纹理都刻记下来似的,拇指指腹从周檐干燥温热的掌心开始,顺着掌纹一点点向边缘摩挲。赵白河像个看手相摸骨的老师傅,不轻不重地一根根捏捻完周檐的手指,又将自己的手也伸开,与周檐的一点点覆合在一起。

    差不多大。

    周檐低头紧紧注视二人交缠在一起的手指,眼看赵白河又顺着掌根的筋脉拨开自己的卫衣袖口,往手臂深处探摸过去,他终于忍不住低缓开口:“……杨伟伟还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