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山书院却是不知道皇宫内的惊变。
程鸿问都还在为顾文君到处奔波。
他确实老了。
不再是当年意气风发的状元郎,也不是先帝青睐的臣子。地位再高名望再盛,说到底,他只是一个教书匠。
他带出过不少金榜题名的学子举人,但只收了顾文君这一个座下门生。
然而他那些功成名就的学生们,官小的没有实权顶不上用处,官大的谨言慎行不愿为顾文君那么一个无名小卒出头。
对方可是礼部侍郎陈同礼之子陈亮,谁敢轻易得罪?
“师长,您还是请回吧,我们老爷今日抱恙在身,连上朝都告了假,实在不便见客!”
又一次碰了壁。
程鸿问这次是豁出去老脸了,一个个找了过去,然而他最看好的学生之一,如今已经官居礼部中郎令,却还是拒绝了他。
他实在寒心,程鸿问没想到昔日的学生连请他进门都不愿,就算是面子功夫也不肯做一做,生怕沾染上他似的。
程鸿问原本是打听了,知道对方在府邸这才亲自上门却根本见不到面,他一扯胡子叹了气:“罢了,既然中郎令大人告了病,那老夫就不打扰了。”
只是苦了他那徒儿,要再在牢里遭些罪!
他本想就此离开不再纠缠,哪知那看门的家丁不等程鸿问走远就往脚下的地啐了一口浓痰。
“呸!真是没有眼见力的老东西,不知道我家老爷就是在礼部侍郎陈同礼陈大人手下做事吗,得罪了陈家还来寻我们老爷帮忙,好厚的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