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路好歹比不靠岸就吃不好饭的水路好多了。

    随宴噩梦也不做了,冷汗也不出了,一路上比谁都精神。偶尔兴致来了,她还主动给众人做了几次饭菜,只是做的不是拿手的鸡和鱼,末了总要被厨艺精湛的顾八荒咒骂一番罢了。

    惜阎罗在都京买了两匹马,因为自己是老大,所以她单独乘一匹,剩下一匹马则是谁累了谁骑。

    轮到随宴乘马的时候,她翻身跨了上去,虽不常骑,但勉强能稳住身体。坐稳之后便开始抱怨,“惜阎罗,你为何不多买几匹马,至少轮换的时候能多几个人休息啊。”

    惜阎罗优哉游哉地坐在马上,一手执着烟杆,在刺眼却有些凌冽的日光下扭头,“你当我钱多到可以随意撒?”

    “多几匹马而已,说不定还能加快行程,费你点钱有何不可?”刀子不是割在自己的肉上,随宴格外的大义凛然,“我看,你就是小气。”

    多几匹马就要多买几份喂食的粮草,住客栈时还得替这几匹马操心,遇见劫匪马要是死了甚至得不偿失,之后换水路难不成这些马也要专门备一艘船?

    钱总是在不经意间越花越多的。

    惜阎罗看随宴这几年赚了不少,到如今还是身无分文,还是为了五两黄金不要命,也足以看出这人根本没有节俭意识。

    她不与这种人多争辩,瞥见随宴咧起的嘴角,“心情很好是不是?”

    “日头好,自然心境好。”随宴也懒得跟这种大好日头却只知道抽烟的人多言,学着别人骑马的样子夹了夹马背,跑到前面去了。

    虽说跑镖路上凶险未知,但随宴在这几年间借着跑镖看了无数风光也是真,她甚至有短暂的片刻可以不去想家里的事,只顾着赏美景笑尽兴,忙里偷闲地回味回味自己过去的潇洒时分。

    跑镖忌讳走官道,许多没头脑的劫匪大多隐身在官道周围,等运货的经过便跳出来。

    惜阎罗跑货经验丰富,很多没去过的地方,她也能凭借地形辩出一条相对安全些的路来。但这种路上通常埋伏的是有头脑的劫匪,是从货出城便一直盯着货的那类专情的劫匪。

    悠哉不过两日,惜阎罗、随宴一行人便遇上了好几次这般专情的劫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