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货的任务原本一天便能差不多完成。

    但因着这次全是布匹,怕之后走水路时受海面水气浸扰,惜阎罗提议用防水的料子将布匹包裹起来,于是又费了一天功夫。

    但这番细心和折腾也有好处,布行的富商对他们满意得不行,将酬金又往上提了一成,惜阎罗也笑着谢过了。

    随宴魔怔了那一次之后又恢复了寻常的模样,看她神情自然地帮忙搬货,惜阎罗和顾八荒都默契地没多问、没多说。

    一行人在布行里休息一晚,隔日就要启程去北境了。

    布行的掌柜命人将布行二楼收拾一番,垫了些褥子在地上给他们过夜,条件并不多好。但这群人吃的这口饭就是苦的,没什么好挑的,如此挤了几夜。

    惜阎罗和随宴睡一起,用一块布隔开了一群男人。

    在都京待着的这两天不能说不煎熬,随宴巴望着明日能早些离开,但是夜一暗下来,那颗想再出去走一走看一看的心却跳得愈发激烈起来。

    惜阎罗睡得浅,听见随宴在身边翻滚几圈之后,伸手按住了她,撑起一点身子,“又怎么了?”

    随宴索性坐了起来,“我想出去走走。”

    惜阎罗怕她又犯病,捡了外衣要披上,“我陪你。”

    这回随宴轮到摁住她,“行了,我不会再像之前那般了。你好好休息,明日就要启程了,好歹是镖主,不得睡好?”

    惜阎罗确实困极,无力再动,于是扯下腰上的刀递给她,“那你带着,必要时护身。”

    随宴接过刀,穿上外衣,“谢了。”

    悄无声息下了楼,街面已看不见任何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