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母走到纪舒跟前,苦口婆心道:“舒儿,二爷隐瞒此事的确过分,可他既有悔改之意你何必咄咄逼人?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也将心放开些!今日是武定侯大寿,切勿闹得沸沸扬扬的,引大家笑话!”

    后一句纪母压低了嗓子跟她说,拧眉警告:“你爹已经知道这事儿了,正和武定侯往这边来呢!你爹丢不起这个脸啊!”

    有了纪母这态度,在场年长的女宾无不变本加厉,议论道:

    “和丈夫闹这些脾气做什么呢?有辱妇德。”

    “哪家男人没风流过,谁家没有一两个妾室庶出。既知骗养是误会,就冰释前嫌好了!”

    “祁二夫人平日都很温和,可别在这种事上犯糊涂!家和万事兴!”

    纪乘风气疯了,“住口!你们这群长舌妇!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这会儿说得好听,有本事别把逛窑子的大臣告到都察院去!在这儿装什么贤妻良母!”

    几个夫人面红耳赤,“纪大人,你、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

    “给我把他的嘴堵住!”

    纪母气急败坏,她抓着纪舒的手腕,满眼失望的低声说道:“舒儿!你还要闹!还要看着你兄长因为你胡来吗!你平日最懂事了,娘对你可是太失望了!”

    “你还不和二爷和好去!这事儿到此就完了!不许再追究了!”

    她拖拽纪舒,却没能动她半分,纪舒凝着纪母半晌,眸色已经毫无光亮,她明明站的笔直,却仿佛佝偻着身子。

    纪乘风眼圈都红了,正想冲上前。

    “此事既然因祁承序而起,就没有不了了之一说。”

    一道浑厚低沉的声线自纪母身后响起,冰凉阴鸷,刺的她心尖一抖,不由自主的松开了纪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