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抱着的陶淮南一只手搂着哥哥的脖子,抿了抿嘴唇,脸往哥哥耳边贴了贴,轻轻低低地叫了声“哥”。
陶淮南自己摸着吃了碗饭,用他自己的大勺子,经常在碗里勺半天到嘴里却只有几粒米。他应该已经习惯了,也不见着急生气,一只手扶着碗,一勺一勺平静地往嘴边送。
陶晓东时不时给他夹菜放碗里,陶淮南吃得费劲也没见他有想喂的意思。
在老家的那些天吃饭都是他喂的,那会儿哥俩在这边喂饭,迟苦捧着个大碗在墙根儿吃。
“我们什么时候去接十爷爷,哥?”陶淮南问。
“让田婶儿带老家去了。”陶晓东抽了张纸给他擦擦下巴上沾的饭粒。
“我想它呢。”陶淮南又往嘴里送饭,嘴张得大大的去咬勺子,这次是满满大半勺。
“知道。”陶晓东看了眼只吃米饭的迟苦一眼,夹了菜放他碗里,接着跟陶淮南说,“一回来田毅哥就给你送过来。”
迟苦其实吃不下了,他还恶心,头也还晕,受了伤的脑袋并没有完全恢复好。他一声不吭地吃完了一碗饭,之后就坐那儿看陶淮南吃。
陶晓东问他:“饱了?”
迟苦点头的动作看着有些僵硬。
陶淮南说:“我也饱了。”
“你赶紧吃你的,”陶晓东说他,“你才吃进去几口。”
陶淮南挺无辜地说:“吃不进去我也没办法呢,哥喂我吧?”
陶晓东摸摸他的头,笑了下,却还是说:“自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