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头,深深望向陆允:“你是不是也感觉挺矛盾的?”
“不。”
陆允斩钉截铁地回答。
他之所以能这样肯定,是因为颜煦这段熟悉的经历,与他的过去有至少百分之八十的重合。
打从少年时期摆脱家族的牢笼,一个人在外摸爬滚打十来年,急于求证自我而拼命做出改变……可到后来才慢慢发现,真正的束缚远远不止一个家的概念,它们走到哪儿跟到哪儿,随着一个人拥有的东西越多,所谓的“牢笼”也越发接近
ter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
ter它最原始的形态。
——毕竟有些桎梏,天生埋藏在骨肉血液深处。只要人还活着,就永远别想脱开身。
尤其当陆允回想不久之前,那段枯冷至心死的病房生活,他就能对颜煦的处境完全感同身受。
“自己选了这条路,哪怕化成灰也要卖力经营。”陆允说,“圈子那么小,未来还那么长。几只苍蝇抬头不见低头见,又不能一口气拍死,那就让它们物尽其用好了。”
这些经历过的、或是正经历着的,漫漫人生中数不清的苦楚。陆允活了两辈子,早已看得十分透彻,他清楚颜煦表面的笑容灿烂,其实内心脆弱敏感,是一个很缺乏安全感,偏偏又容易逞强的人。
“你说的我都知道。”
陆允顿了一顿,然后轻声说道:“……我只希望你累的时候,先别急着否定自己。或许,也可以试着相信一次……身边的人。”
颜煦动了动唇,仿佛想说点什么,但陆允又摘了颗草莓,把他所有话都堵了回去。
“有我在这里。”陆允说,“你还害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