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到底是为什么呀？”
打从薛森夹着尾巴落荒而逃之后，颜煦倒沙发上笑了快半个小时，笑到胃都一阵一阵抽搐。后来实在忍不住了，回头对陆允道：“薛森说的都是废话，你不要往心里去。”
陆允面无表情，脸上波澜不惊，耳朵却渐渐烧得通红。他只当什么都没听见，低头整理他的外套和围巾，把那些东西一件一件收回行李箱。
这时颜煦又问：“你不会还觉得，我和他有一腿吧？”
果然话刚说完，陆允收东西的手速愈发快了，绷着俊脸往箱里一顿猛塞，一副要离家出走的坚决模样。
“不是啊陆允，真的……你别乱想。”颜煦看陆允别扭地收拾行李，一时间又急又很想笑，“你先听我说两句……”
“我小时候，在薛森家住过一段时间，他家里人特别照顾我。”颜煦握住陆允手腕，很认真地解释道，“所以在我看来，他们比父母还要亲……其实和家人没区别了。”
陆允闻言一顿，偏头望入颜煦双眼，而颜煦却以难得正经的语气道：“薛森是怕我俩胡闹，到时候不好收场。”
陆允抿了抿唇，淡声应道：“我知道……”
“可我也没打算胡闹呀。”颜煦说，“喜欢就是喜欢了，有谁会奔着分手说开始的，为什么要想怎么收场……陆允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陆允没说是，也没说不是。他定定凝视颜煦的脸，此时心里想的，却又完全是另外一回事。
他发现和颜煦相处久了，有许多微妙的细枝末节很难不去在意。比如山区拍戏那段时间，颜煦接连数月的失眠与疲惫，片场突发的异常状况，以及那天探讨剧本时，他腿上交错的奇怪伤疤，刚好今天薛森又带来那些药，说是给他治疗“旧伤”……数不清的碎片串联在一起。
眼前这个男人，浑身都是谜团。怪不得人常说好奇心害死猫——陆允越往前走出一步，便越是泥足深陷，到现在已无法回头，亦彻底地迷失了方向。
他就这样盯着颜煦，很长一段时间，有些话都不知道怎么去问……而且再仔细一想，好像和他也没什么关系。
“陆允？”颜煦伸手过去，往他眼前晃了两晃：“你不信我说的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