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该死!”跪在地上的黑衣人连连以头触地,言语惊惶不已,“属下没料到他的侍卫之中竟有能识破忍者之辈,因此自作主张调回了剩余的人。”
“你做得很好。”男子赞道,“知其不可为而为之,是为愚者之行。那些忍者每一个都是最宝贵的财富,自然不能随意使用。况且,本座并不想取他之命。”
“主人!”黑衣人惊讶地抬起头,虽然有一肚子的不解,可他还是不敢质问,要知道,那死去的忍者足足花了十年心血,方从数千人中脱颖而出,如果主人不想刺杀那风无痕,为什么要动用一个十人的忍者小队?
“你没有必要知道!”男子的神色转冷,“你只要办好本座吩咐你的事情即可,不该问的不要多问。至于那些忍者么,他们只是工具而已,能为本座效力,是他们莫大的荣幸,死一个有什么了不得的,后备人选还多着呢!天一,你莫非不记得本座的规矩了?”
天一打了个寒战,不禁后悔起自己的鲁莽来。在这等主子手下,谨言慎行还不够,察言观色的本事要超过十分才能博得欢心,自己怎么能置疑主子的决定?自己从当初的地二成为了今天的天一,看到了多少抗命者的下场,深知活命之道。他连忙叩头应承道:“属下该死,请主人责罚。”
“自己去刑司领罚吧!”男子不耐烦地挥手道,“该领多少你很清楚,就不用本座罗嗦了。吩咐你的事情不要忘了,退下!”
天一感激涕零地再次叩头,主子既然让他去刑司,那代表自己刚才的举动还不算太出格,否则,恐怕就不止刑司那么简单了,炼魂的苦楚,只要他想起就觉得胆寒,毕竟有太多先辈的荣耀就在那里终结。他悄无声息地退出,顺着回廊,熟门熟路地来到了一个黑暗阴森的房间前。似乎未卜先知一般,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小子,运气不错啊!”一个脸形平板的中年人打量了一下天一,“能在主人手下当这么久的天一,你可是第一人,说不定将来主人还会大大提拔你。哼,说吧,今天是多少!”
对于这个看似平庸的中年,天一不敢生出一点抗拒的心理。当他还是天七时,曾经和当时号称主人手下最强高手的第七任天一前来受刑,亲眼目睹了运功抗拒的天一被那普通的皮鞭打得奄奄一息,结果主人只是斥了一句胡闹而已。从这一天起,他才醒觉过来,自己这些人只是主人的明面势力而已,所有皆为主人赐予。正是有了这个觉悟,他才活到了今天。
“钧使随意就是,属下怎敢多言。”他恭恭敬敬地低下了头。
中年人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放他进了门,须臾之后,房中传来了阵阵皮鞭的风声以及极力压抑住的惨哼声。
“天下,哼,天下!”男子呆在空旷的房中,突然发出刺耳的长笑,“风寰照,本座倒要看看,你的天下还能坐多久!”
仅仅三天,臬司衙门捕到的可疑人等足足有好几百,光是审讯,就足以让平日闲散的衙役和狱卒们忙了个底翻天,然而,可疑人物还是以他们难以置信的速度急速增加,着实让他们头疼。可是,看到臬台大人紧板着的脸,他们连半句抱怨都不敢有,只能把心中无数的怨恨发泄到了那些倒霉的犯人身上。臬司的大牢里,到处都是哀号着的犯人,冤枉的虽然不少,但也逮着不少通年缉捕的江洋大盗之流,那笔小小的奖金也让这些狱卒和捕头尝到了甜头,拷问得也更加卖力。
“微臣福建按察使卢思芒求见钦差大人。”风无痕遇刺后的第四天,卢思芒终于战战兢兢地前来求见,自己的乌纱帽和性命能否保住,就看这一遭了。
“卢大人,殿下请您进去。”小方子亲自出来请道,“殿下的心情还不错,卢大人说话小心些,不要惹得殿下生气,否则,我们这些作奴才的可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