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瑾初来了,两人坐下来,小丫鬟们便捧着处理好的肉和菜端来,开始忙活着烤肉。庄朝露瞧着小丫鬟们忙碌,亲自盛了一碗汤,递给林瑾初,道“先喝碗汤缓缓,我一早叫人炖的莲子羹,用的老家捎来的莲子,尝尝滋味如何。”
林瑾初谢了接过来清甜的羹汤咽下去,虽不是酷暑的天,也觉得清爽舒服,林瑾初点点头,道“好喝,庄姐姐,你这莲子羹也有秘方吧!”
庄朝露笑笑,道“哪有什么秘方,我做来也是有时好喝,有时没什么滋味,这回恰好不错,不然得偷偷藏起来,怕你笑话呢!”说着自己也添了一碗,又问起庄朝颜来,道“朝颜呢?前几日就闹着要吃烧烤,怎么还不来?”
“奴婢去请二姑娘了,二姑娘说今日累坏了,想歇歇,叫夫人不必等她。”小丫鬟闻言答道。
庄朝露闻言也没再让人去喊,只吩咐小丫鬟留一些肉,明日再给妹妹烤一些。
林瑾初看得出来,庄朝露对庄朝颜这个妹妹算是十分疼爱了,但庄朝颜,虽说表现出于姐姐亲近友爱的模样,可相处多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林瑾初不知这姐妹间有什么故事,也不好多问人家的家事,只是多少替庄朝颜有些不值,顺口也问了问白日的事,道“那时瞧着朝颜妹子像是受了委屈的模样,可是谁欺负她了?”
提起这个,庄朝露就有些头痛,道“说起来不怕你笑话,我母亲死得早,就留下我和朝颜两个,朝颜比我小七岁,虽是我妹子,可也算是我带大的。后来我父亲娶了继室,朝颜性子倔强,跟后母相处不来,我成了亲也将她带在身边,虽然夫君不介意,但我也听过旁人不少话,如今朝颜渐渐大了,我便想着,替她寻一门好亲事,将她嫁出去,也算对得起她,对得起母亲了。”
“夫君在固北城做官,但最多连任六年,到时我们必定是要离开的,所以我也没想将朝颜嫁在这边,只想着还是回老家给朝颜寻一门好亲事,她姐夫在朝为官,庄家在洪湖也算大户,也不怕旁人欺负她。只是朝颜随我们在这边住了近两年,倒是有了心仪的人。”庄朝露说着叹了口气,不是她想棒打鸳鸯,那后生她托人打听过,并不是值得托付终生的,何况便是好的,固北城离洪湖老远的,他们也不会在固北城做一辈子的官,到时没个亲戚帮衬,妹子受了委屈也是求告无门。
林瑾初到时没想到还有这样的缘故,不由问道“是哪家公子,虽则固北城远,但若是读书人,日后做官也不会一辈子留在这里。”
“便是城里布庄胡家的小儿子,若是个读书上进的,夫君帮忙指点指点,日后若能得了功名,也要夫君提携,我也能放心答应他们。可偏偏,对方是做生意的,不说家大业大,在北地也有十几个铺子,虽读过书,可这一辈是不能考功名的。倒也不全是因为这个,能衣食无忧也算不错了,只那后生惯是个油嘴滑舌的,我请人打听着,还没娶妻,红颜知己却排的上十好几个,我对朝颜说,朝颜还恼我,说我瞧不起商户人家,故意抹黑。”庄朝露按了按额头,对沉迷在少女心肠中的妹子毫无办法。
林瑾初自己没有经历过这般情窦初开,一心一意排除万难都要喜欢别人的时候,就算与谢风扬的这段姻缘,也是谢风扬主动多过她,她顶多就是回应了谢风扬的感情罢了。林瑾初觉得自己是幸运的,她从不追求爱情的风风雨雨,像这样,刚好遇见中意的那个人,刚好他们的缘分足够,没有什么波折,这样就很好,可这年头,大多时候,女子在婚姻和爱情当中,总是处于弱势的地位。
林瑾初没见过庄朝颜喜欢的那个少年,但瞧着庄朝露的模样,至少庄朝露夫妇对那少年郎是不看好的,不过,今日庄朝颜不高兴,应当不是庄朝露反对的缘故,她们一路走在一道,庄朝露也没说扫兴的话,至少庄朝颜走开时,还是高高兴兴的呢。
不用林瑾初追问,庄朝露便接着往下说“今日朝颜甩了我们跑开,就是想去见胡玉坤,说是朝颜迫不及待想见对方,所以到了地方还早了小半个时辰,结果,朝颜找过去,正瞧见胡玉坤跟姚家的三姑娘甜甜蜜蜜的走在一起。”
“……”所以,那位胡家公子是脚踏两只船,先会了那一位,再来见庄朝颜吗?
“姚家三姑娘,是姚县丞家的姑娘?”先前姚家夫人上门拜访,带了两个女儿过来,大的那个,似乎就排行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