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珩忽视周围将士们打趣的目光,先把慕言抱到马上坐好,哪怕是已经坐到了马背上,慕言的手也没有要松开的打算。
“阿言,现在好点了吗?”季珩仔仔细细的看着她,眉眼之间是显而易见的担心。
现在她没了记忆,对刚才的画面一时之间肯定接受不了。尤其是那具尸体不仅还没完全风干,仔细看还有许多小蛆虫在上面蠕动,就连他自己都觉得恶心,更不用说现在的慕言了。
慕言只觉得一阵反胃,在屋子里面不小心瞥到的画面一直在眼前挥之不去,不仅仅是恶心,更多的好像是一种从心底而生的抗拒,对尸体的抗拒。
“我,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好难受······”慕言失神的望着他,盯着自己搭在他肩膀上的双手有一时的恍惚。
她慢慢的收回了手,季珩还以为她是回过神来了,没想到,下一刻她就像是沾上了什么脏东西一样,使劲的摩擦自己的双手,而且力气之大一下子就把她原本的手掌给搓红了。
季珩倒吸一口凉气,赶紧双手分别拽住慕言的手,“好了好了,别搓了。”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力气有多大,再这样子搓下去估计就要脱一层皮了。
“你看不到吗?”慕言微微歪着脑袋,没有什么感情的反问季珩,“这双手上都是血啊。”
季珩呼吸微微滞住,他认真的低头看了一眼慕言的手,纤细修长的手指,常年习武所留一层薄薄的茧子,可是干净的很,更不用说什么血迹了。
他轻轻的拉着慕言的手到面前,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小心的开口说道:“没有的,你看错了,你的手很干净。”说着,好像是为了证实他的话一样,他把手放到自己的脸颊边蹭了一蹭。
慕言一动不动,良久,突然跳下马来,动作又快又利索,让季珩都没有反应过来。看着她往里走的时候让他心一下子都提到了嗓子眼上了,快步追上前去,询问道:“怎么?”
“我想给你烧些热水来着。”此时的她神情有些懵懂的样子,还没完全清醒过来,似乎是刚才碰到季珩微微滚烫的面颊才突然想了起来。
哪怕是被吓懵了,下意识的还记着自己的病情,意识到这一点,让季珩嘴角不自觉微微扬起。
“不急,”季珩环视了一圈,“这点小事让人去办就行。常年,你进去帮段指挥。”
手捧芭蕉叶的常年勉强维持着脸上的笑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