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烛台切既是保证又是威胁的回应,止了咳瘫在榻榻米上的崎山烟又是一阵绝望的抽搐。
电话挂断,白鸟朝着有栖川晃了晃已经黑屏的手机:“别生气了爱酱。”
看幼驯染有栖川还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白鸟却并不怎么着急:“你看,每次只要我们提前电话通知了,小烟最后都会准时到的。放心放心。”
白鸟安慰地拍拍有栖川的肩膀,接受到幼驯染肢体语言的抚慰,有栖川趴在抱枕上哼了声。
“这么重要的事情,这个笨蛋居然还能忘?”虽然还是在恶狠狠地吐槽,有栖川胸中的怒火已消弭大半。
白鸟很清楚有栖川是个刀子嘴豆腐心,虽然总是被崎山烟气得暴走,她最后还是会消气。而且这样滑稽的循环也是有原因的——
如果崎山烟总是忘记重要的训练,不止队长有栖川,队内其他人也会心生不满。可崎山烟不是。
她只是比常见的乖巧的队员们调皮了些,该出席的训练她一个也不会落下,但凡是队内给她下的死命令,崎山烟也会嘴上嘟囔着不愿意不接受,最后还是乖乖地完成。
她就像被人娇惯着成长的猫咪,体能优秀,天赋卓群,身上却也有洗不掉的孩子气。可既然崎山烟选择了排球,她就不会容许自己随意丢弃或者被他人抢占。就算猫咪会对熟悉的人软乎乎的撒娇,猫在本质上还是肉食动物,自始至终都被归纳在捕食者的范畴里。
而此刻在本丸的大广间里,突然被人提醒明天天没亮就要起床,崎山烟突然有种世界末日近在咫尺的错觉。电话刚一挂断,她就一骨碌爬起来,牢牢揪住烛台切光忠的衣摆,差点将烛台切手里那盘苹果派掀飞。
“怎么办啊咪酱,”崎山烟毫无顾忌地唤上了烛台切的昵称,双眼眨巴眨巴又扁着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可怜一点,“明天我觉得我起不来啊……”
看,白鸟她们根本就不必担心崎山烟不会出席,因为她现在已经默认了明天要早起这个事实。她现在的挣扎,也只不过是想要趁机为自己争取更多的补偿。
这样的套路,烛台切已经经历了无数次,他圈住崎山烟的小拳头反过来晃了晃,又顺着摸了摸她的脑袋:“没事,明天的近侍是鹤丸殿。”
鹤丸,全名鹤丸国永。如果说崎山烟是本丸里的第二号问题儿童,鹤丸国永绝对是第一名。如果是让作为近侍的鹤丸负责叫崎山烟起床,可怜的小猫咪定然会拥有一个“有滋有味”的早晨。
想起曾经被鹤丸整蛊的惨痛经历,崎山烟也不敢耍赖皮,乖乖松开手,安安静静爬了起来。她闭闭眼,小声哼唧着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