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一如过去的每一日,敖夜在寅时准时醒来。
睁开眼的刹那,他有点不习惯,总觉得今日少了些什么。
静静地想了一会儿,没想出,敖夜坐了起来,眼角的余光不慎瞥见面朝里、侧卧而眠的佘宴白,他忽然便明白自己缺的是什么了。
往日他们同榻而眠,佘宴白总爱把手脚缠在他身上,像一条在看守猎物的大蛇。而今日,佘宴白却一反常态地与他拉开了距离。
敖夜抿了抿唇,伸出手想碰一碰佘宴白的肩膀,又担心吵醒他,便半路收回了手。
他默默下了床,自行穿衣束发。
“阿夜。”佘宴白转过身,手自然垂下,有意无意地抚了几下腹部。
敖夜正在扣腰带的手一抖,回首看着床上翻了个面的人,室内光暗,只能依稀看到佘宴白眼睑微垂、嘴角上扬。
“嗯?”敖夜道。
佘宴白道好整以暇道,“脸疼吗?”
他腹中的小崽子醒来,像只鱼一样在他识海中吐了一串串泡泡,每一个盛满了名为“饥饿”的情绪。
啧,小饭桶。
经他这一提醒,敖夜才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疼,伸手一摸,右脸上有一道肿起来的细长伤痕。
“不疼。”敖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