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焕羽慢慢站起身来,将手上拿着的将心镜随手扔在了地上。

    阮倾紧紧跟在他后面,像是有话要说的样子。

    云焕羽走了几步,拉开了卫生间的门。

    果然,地上散落着三根跳绳,被利刃割成了几段,已经不见人影了。

    真是了不得。云焕羽阖上门,摇头笑了笑。孪蛇倒可以打回原形扔在锁灵囊里,那个任契生可是实打实的成年男子身量,倒难为他了,拖着一个人,也不知怎么做到悄无声息地跑了,没吵醒任何一个人的。

    回过头来,阮倾正拿着一个空瓶子,有些尴尬地朝他晃了晃:“褪黑素,我偶尔吃来助眠用的。平时吃个三五片就行,这孙子把一整瓶都下在香槟里给咱俩喝了。”

    云焕羽接过瓶子来,看了看,又还给了阮倾,一言不发地朝门外走去。

    “哎,”阮倾有些拿捏不住他的情绪。本来还以为他跟黎锐之间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氛呢,接过这下倒好,黎锐二话不说直接扔下人跑了。可要说他俩没关系吧,黎锐那个一毛不拔钱眼里托生的,竟然把这一单的大头,这么一大笔钱都给了云焕羽。此时此刻看着云焕羽看似没什么情绪的样子,她心里突然升腾出一些莫名其妙的共感来,于是出声叫住了他:“你,没事吧?”

    云焕羽回头,有些不明所以地看了她一眼:“什么?”

    “我是说,”阮倾小心斟酌着措辞,“我闲着没事,你要是想喝喝酒骂骂人什么的,我可以跟你一起。说到酒,我记得我还放着一瓶上好的……”

    “不必了。”云焕羽低着头,又重复了一遍:“不必了,喝酒误事。如今活儿还没算完,保护你的只剩我一个,我需要保持清醒。”

    “哦。”阮倾点了点头:“哎,不过你这是去哪儿?”

    云焕羽正朝大门处走着,闻言只好再次停下了步子:“如今黎锐走了,我跟你就算孤男寡女了。孤男寡女不能同处一室,于你名声有损,可能会损害你的名节。这几天我会在门外守着,你有事大声喊我即可。”

    阮倾:“……”

    云焕羽见阮倾没说话,便转过身来,接着朝大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