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妉心没兴致与他打趣,重新趴回了桌上,闷声道:“承你吉言,赵氶被甘星草毒死了,一会儿老蔡头儿回来兴师问罪,若是实话实说老蔡头儿还不得打死我……”
吕布英愣了半晌,看来是才知晓这惊天的消息,他皱眉沉吟了片刻,道:“卑职奉劝先生还是莫要隐瞒的好。”
沈妉心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似有破罐子破摔的架势,“说道说道。”
“甘星草可杀人一事眼下唯有蔡大家知晓,若知晓其中详情,兴许蔡大家尚能帮衬一二。先生若是为避责骂隐瞒实情,日后蔡大家知晓难保不会大义灭亲。”吕布英说的一本正经。
沈妉心抬起头,杏仁眼瞪的宛如铜铃,“我看不是老蔡头儿大义灭亲,是你想大义灭亲吧?你该不会也以为那赵氶是我杀的?”
吕布英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还有谁也这般以为?”
素来狡诈的猎人也尝到了被下套的滋味,沈妉心目瞪口呆的看着吕布英,最后无可奈何的笑道:“还能有谁,自然是六皇子殿下身侧最为忠心的梁侍卫。”
“梁显?”吕布英忽然肃容道,“他可有威胁先生?”
人说士别三日刮目相看,这才多久不见,一根筋的吕郎将就变聪明了?惊的沈妉心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反应过来时吕郎将已拍桌而起,怒道:“这斯若敢动先生半分,吕布英定叫他挫骨扬灰!”
“稍安勿躁,吕大人,稍安勿躁。”沈妉心赶忙劝慰,“他虽言辞不当,却也不曾动手,看在他一片忠心的份儿上咱们大人不记小人过,况且此事尚有用的着他的地方,挫骨扬灰……委实有些严重了。”
吕布英深吸一口气,重新坐了下来,仍是面色凝重,好似下一刻就要去与梁显拼命,惹得沈妉心好气又好笑,心中还有一阵暖意。
沈妉心想起宋明月,看着亭下花圃一角的空荡荡,叹了口气道:“此事需得从长计议才是啊……”
“何事啊?”
老者的嗓音不怒自威。
老蔡头儿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