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耐性还是脸皮,沈妉心作为一个异世人皆略胜一筹。
赵冶不着痕迹的避开其目光,轻描淡写道:“先生像是有备而来?”
沈妉心淡然一笑,“与殿下做买卖,下官岂敢掉以轻心,旁的不说,殿下答应下官的事如何了?”
赵冶愣了愣,继而恍然大悟,爽朗笑道:“先生说的可是曲姑娘?我已命人在浮华山挑选了一处风水宝地,将她下葬,先生若是得空可去祭拜,若是信不过赵冶亦可挖坟开棺,赵冶有半句不属实,任凭先生责罚。”
沈妉心面上微笑,眸子冰冷,“如此便好。”
赵冶再次举杯,“先生是个爽快人,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既是有缘人那赵冶再敬先生一杯。”
沈妉心两指捻住酒杯,看了一眼里头清澈见底的酒水,笑道:“殿下是想灌醉下官,还是在这酒里下了什么迷魂药?往日可不见殿下这般饮酒豪爽。”
赵冶一笑置之,拂开萧道儒的手,亲自给沈妉心斟酒,边道:“那得看这酒是与谁共饮,如先生这般的人物,若是畏手畏脚岂不看低了先生。更何况,先生都将裴小姐带来了,赵冶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就不配皇家子嗣的身份。”
沈妉心不在多言,与赵冶对饮下第三杯。
酒过三巡,适宜开门见山,沈妉心直言道:“下官知晓,金乌汤一案,殿下亦险些遭难。只是下官在宫中终归有诸多不便,还望殿下能提点一二。”
赵冶把玩着酒杯,微微眯眼道:“不瞒先生,此事我亦毫无头绪,仍在调查中。倘若能与先生联手……”
“下官正有此意。”沈妉心毫不犹豫的接话道。
赵冶眸子瞬时熠熠生辉,这女先生终于弃暗投明了?沈妉心顿了顿,继而又道:“只不过,不知殿下能给下官……”
赵冶笑意盎然,“以先生的才华,日后不论是国子监还是朝堂之上,定都有先生的一席之地。”说的好似东宫已是他的囊中之物一般,但持傲不骄是赵冶自幼便培养出来的心性,“赵冶若有幸能得先生辅佐,此生无憾。”
换做任何一个怀才之士,都要叫赵冶此番话所打动。但沈妉心心无旁骛,仍旧一副淡然如水的模样,与赵冶打太极,道:“殿下谬赞,下官能得殿下赏识已是莫大的殊荣,不求硕功,只愿为殿下略尽绵薄之力。殿下莫要嫌下官说话难听,但自古以来兔死狗烹,下官只想自保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