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我?”
往前走了几步,裴屿舟斜靠着屏风,足尖点地,马鞭敲着手掌心,声音听着随意,却极有规律。
束发的红色绸带尚未落定,与他身上的锦衣交相辉映,更衬得少年英姿勃发,张扬似火。
“没有的,只是午睡醒来发了些汗......”
双臂环在胸前,若梨边说着,身子边往下沉,没一会儿就只剩小脑袋露在外面。
有水珠顺着她额前的碎发滑落,坠在了如小扇般浓密的眼睫上,她却不敢动弹。
“二月的天,发汗?”余光扫过门外光秃秃的树枝,裴屿舟似笑非笑的,语气危险。
“婚约究竟怎么回事。”
敲击声戛然而止,少年正了脸色,嗓音磁性醇厚,也凌厉不少。
娇嫩的唇瓣被贝齿挤压,不停变形,并不复杂的问题此刻却让若梨绞尽脑汁,胸口处堵着的那团气像是胀开了,撑得她眼眶也酸涩起来。
他们见得不多,但裴屿舟一直对她不坏。
她舍不得。
“哥哥,你可不可以先出去?我,我换好衣服便与你说。”
指尖绞住一缕浮在水面的青丝,若梨同他打着商量,声音绵软,又小得可怜。
可她话音未落便听裴屿舟冷哼一声,是极为少有的怒意和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