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嘈杂声逐渐减弱,直到彻底归于寂静。
祝燕隐差不多一整夜没休息好,此时陷在柔软的被窝里,看看暖阳透过窗棂照出朦胧光影,再看看靠在软榻上的大魔头,不知不觉就真困了起来。
还不是那种努力克服一下,就能重新清醒过来的困,而是连眼皮子都没有力气再睁开,闷不吭声就睡了。
还做梦了。
梦到什么不好说,反正等他醒来时,整个人正大咧咧趴在床上,被子滑落大半,一条腿屈起,另一条腿下垫着靠枕,小腿裤管还要上卷,一派即将下田插秧的大好风姿。
祝二公子的第一反应,这么狂野的睡相,我一定还在做梦。
结果重新醒了半天,未遂。
隔壁软榻上空空荡荡,厉随不知是什么时候出的门。祝二公子抱着被子坐在床上,凝重思考了一下,或许在自己刚刚优美睡着的时候,某人就已经被弟子叫走了呢,毕竟万仞宫还挺大的,理应有许多事情要忙。
“公子。”祝小穗轻手轻脚地推开门,“该准备用晚饭了。”
祝燕隐勾勾手指:“过来,问你件事。”
祝小穗小跑凑近:“公子要问什么?”
“厉宫主是什么时候走的?”
“没走多久,也就半盏茶的工夫。”
祝燕隐目光幽幽,心情复杂,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一个魔头为什么也能睡两个时辰的午觉,奔流到海不复回,这合理吗?
祝小穗不解:“公子这是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