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听那就是情妇,小三,贵族所圈养的宠物。
见泷函面色有些不太好看。
季筱月极为牵强地扯了扯嘴角,继而有些自嘲道:“你是不是以为我在说你们,在说你妈妈呢?你错了泷函,我说的是我和我妈十年前的经历,我说的是我和我妈在波士顿的过去……那个男人有一个老婆,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而且那个男人其实还不止我妈一个情人呢,很讽刺吧?更为讽刺的是被那个男人的老婆发现并惩治的却只独独只有我们母女二人。
讥讽的是,他的老婆在发现我们的存在时还差点就一枪崩了我,是不是很活该?自作孽对不对?明知道人家有家庭了还跟着当然得承受来自正妻的愤怒!对吧!世人都这么认为,可是是我们愿意的吗?我们也是被迫的啊!是那个男人欺骗了我妈!说是带着她到波士顿举行婚礼,的确是带着我妈举行婚礼,只不过新娘子是颇有名望的贵族小姐而已,不是我妈。
那我又为什么没有被那个正妻一枪给打算呢?呵,不过是因为那个男人的及时赶到罢了,或许是我命不该绝吧,我因为那个男人才堪堪保住了一条小命,也是因此,我们才被允许可以离开波士顿了,说得好听是那个男人大发慈悲终于是肯放了我们一条生路,难听就是那个男人为了安抚正妻的情绪便就将我们给打发走了,因为我们没有价值,所以就那样毫不留情面的就主人家自城堡里给赶了出去,而为了温饱,为了保持明面上的关系,也是为了不让我妈难做,人在屋檐下,那个男人我称他为叔叔,也就是那天晚上你所见到的那个男人。”
泷函抿了抿唇,没说话。
可季筱月却是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嗤笑着道:“泷函你是不是以为我在编故事?”
见泷函依旧没开口。
她苦笑一声,“知道为什么我第一次见到你就喜欢上你了吗?因为我懂你啊泷函,我懂你的孤独,也懂你的无奈和悲伤,我感同身受!也从一开始就都知道,我们才是一类人,我们才是同样活在强权之下的牺牲品,我们不能左右我们的出身,我们也同样不能违心埋怨我们的母亲,因为她们也是别无他路,我们只能是默默的去适合这个身份,去承受这一切!而这个叫我们走到哪里都莫名矮上人家一头且极度自卑的出身,我们还不能够表现出来,否则,他们就会说我们悲春伤秋,无病呻吟,做作……我们只能是加倍努力的去感受别人的快乐,然后在欺骗自己,我也很快乐。”
她回眸看着泷函,情不自禁地就伸手抚向了泷函的面颊,眼泪也早已是模糊了视线,薄唇一张一合,哽咽道:“被一个有家室的男人圈禁了十多年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秘密,心中最大的痛,最大的污点!
也是我最大的无奈与迫不得已,因为我自出身的那一刻开始就没得选择,可是我也从未怨过,也从来都没有跟别人提起过我的这段不堪回首的过往,因为我害怕……害怕啊,泷函,你知道吗?”泷函望着面前眼泪簌簌而下的季筱月,心中五味杂陈,他紧紧的抿唇,仍旧一言不发。
“泷函,你知道为什么我非要我爸爸在这个时候将集团的股份给我吗?因为,我好想帮你啊,真的,我真的好想帮帮你!我知道你眼下的处境,我不想让你同我十年前一样经历那种时时刻刻都寄人篱下的日子,我清楚你的无奈,我懂你的难过,我真的都懂!但是我不知道我会弄巧成拙搞成眼下的这个局面,我姑姑她竟然不肯承认我,爷爷奶奶更是视若罔闻,任由外面的人胡说八道,如此践踏我的尊严,我也好难过,好难受啊……”
她一把就扑倒在了泷函的怀里,放声大哭,“我真的也好想拥有像许娇娇那样的呵护和被爱,可是我没有那个命,没有那个福气,但是,我从始至终都只是想帮你啊,真的只是想帮你而已啊泷函,我想让自己有些价值能够帮得上你,能够配得上你,因为我喜欢你,你相信我,你相信我啊泷函……”
泷函身体微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