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动乱后,满嘴是血的皇帝被扶到宝座上,孙奇胜还专程端了个玉痰盂来给他吐嘴里的血。
人年纪大了,摔一跤就跟要了老命一样,皇帝不仅门牙崩掉了两颗,连腰也闪了,一时半会儿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撑着腰哼唧。
等哼唧得差不多了,等太医的功夫,他终于看到了掉落地上的那个线偶。
嘴里还在渗血,他说话有些含含糊糊,跟含着块石头似的,“那玩意儿怎么在地上?”
沉默站在一旁的沈千山低头敛目,“陛下恰才拂袖的时候,将它拂落了下去,您与殿下交谈正欢,便没有注意。”
“是吗?”皇帝半信半疑的喃喃,似在回想自己做没做过这回事儿。
“陛下方才可能太过专注,便没注意吧。”说话的竟然是司空白。
沈千山眉头微动,淡淡的看了过去。
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一个男人,很自信,一看就是大家族里面走出来的天之骄子。
一辈子顺风顺水,没遇到过什么挫折,眉眼间那股子意气风发的意味才会这样叫人羡慕。
可是他为什么要帮白青说话?
他们毫无交集。
司空白没注意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而是专注的盯着那个线偶。
那线偶有一双眼睛,活灵活现,跟真的一样,若是大半夜乍看去,还真能看成活人眼珠了。
不知道为什么,司空白总觉得,有什么人,透过线偶的眼睛在窥视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