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时拎着行李箱,回头忘了一眼紧闭的大门。
收拾行李的时候佣人一脸为难地说太太交代过,包包首饰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不可以拿走。
所以现在奚时的行李箱很轻,除了几件最普通的换洗衣服,空空如也。
她想到佣人转述太太话时为难的语气,垂下眼眸。
其实她并没有想要拿走什么。
金雅别苑位于富人区,这里的人出入都是私家车,最近的地铁站和公交车站在三公里以外。
奚时拖着行李箱走到公交车站,辗转一个多小时,来到四环外自己订的一家以性价比闻名的连锁酒店。
她放好行李,先去浴室洗漱,温热的水柱淋在身上,她用酒店叫不出牌子的劣质洗发水清洗自己的头发。
她数年如一日的黑长直,头发长度一直到腰部,平常一直小心翼翼的呵护着,不敢染不敢烫,发质柔顺的像缎子。
她洗的颇为机械化,最后不小心把泡沫弄到了眼睛里。
角膜立马被泡沫刺激的发疼,奚时昂着头,用水去冲眼睛里泡沫。
水冲进眼眶,然后再流出来。
像是终于有了借口,奚时的眼泪也跟着流出来,眼泪和水珠混在一起。
她起先只是小声的啜泣,后来便越哭越凶,奚时扶着墙,滑坐在地呜咽。
这一哭哭得昏天黑地,像是宣泄一般,要把这些日子所有的屈辱与难堪都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