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里本该是春宵一刻值千金的洞房花烛夜,可眼下陆阮与顾执楼双双对坐,眸光交锋,如同利刃,当然顾执楼的眼光还是很温柔的,虽然他被泼了一身茶水,胸前湿透一片。
不过眼下别说洞房花烛了,顾执楼就是想靠近陆阮一下都不行。
陆阮秀眉微蹙,清泉一般秀丽的眼睛死死盯着顾执楼,就像是在审刑犯一样,脸上的红润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冷若冰霜。
事情没说清楚,别想糊弄过去。方才顾执楼想动手动脚,她确实是脸红心跳了一瞬,但是一壶凉茶水一泼两人都冷静了。
那些画卷里不仅仅有关于陆阮的画,还有许多宫廷群宴图,人物细节各个方面都无比逼真清晰,好些个大场面都是陆阮只曾听过不曾见过的,根本不可能是千面能画出来的。
还有一张图更是诡异,那年宫花宴是陆阮唯一一次入宫,恰逢顾执楼生病未曾出席,可是这图中的女子跪地行礼,红衣之下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来,侧颜一看就叫人瞧出了是谁,这视角不是高台之上的主子还能有谁?
顾执楼有些尴尬,摸摸鼻子,伸出手想拉住陆阮的放在桌上的手,“阮阮。”
陆阮一把抽回手冷眼看着他,“别套近乎。”
“阮阮,今天你我新婚……”
“切,你还好意思说这个?你这明明就是骗婚!骗婚!你知道吗?我告诉你这亲事不算!我不认!”陆阮义愤填膺道。
顾执楼一把拽住她的手,眼底满是委屈,可怜兮兮道:“为什么啊?”
陆阮一把把人推开,斥道:“顾执楼你别再装可怜了!你到底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啊?你装那么久的小哑巴你不觉得违心吗?”
顾执楼松开手,沉默了一瞬,眼底的阴翳毕现,似乎这才是他本来的面目。
陆阮想起书中对他的描绘,觉得自己真是头都大了,书中明明没有出现过什么真假太子的情节,为什么如此明显的骗局她都会深信不疑呢?
顾执楼微微挑眉,斜长的剑眉搭配着红色的喜服带了一种别样的俊美感,带着上位者的霸气道:“天地都拜了,你现在和孤说这些是不是为时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