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嗓子喊出来,他很不满意,总感觉没有什么气势。
“汪汪”从不同望向冲过来四条狗,黑的,白的,黄的,大的,小的,冲着他狂吠。
他从旁边的小渠边折断一根荆条,捏在手里,作势就要往狗身上砸过去,几条狗很有气势,不退反进。
及至他踩着烂糟糟的泥泞麦场,进了村里,已经有十几条狗围着他追了过来。
“早晚全给你们炖了。”凌二恶狠狠的道,也不管它们能不能听得懂。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讨厌狗!
放锅里的时候,才是人类的朋友!
不能炖,卵用没有。
整个村子的都是狗吠声,有些老太太、老头子、妇女手里牵着孩子站在低矮的土坯房门口看着他。
“头发辫子嘞”他把编织袋甩在后背上,声音故意拖了老长,好掩盖自己的心虚。
他即将拐过一处毛草庵的时候,一个站在压水井边淘米的妇女喊住了他。
妇女脚上套着胶鞋,上身穿着挂补丁的灰色单褂,手里端着一个淘米的塑料盆,盆里的米已经发黄,凌二能看到一些黑色的小虫子漂浮在里面。
“你好。”他笑着招呼。
“你看看俺这个能卖多少钱?”妇女把自己长长的,乌黑的辫子从后背扯到面前,在凌二面前扬了扬。
“二十。”老丈人是做这个的,对头发辫子的行情,凌二多少知道一点,所以倒不是瞎报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