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轻轻一触,却叫傅欢情半边身子都麻了。
他怔立着,耳边犹回荡着她方才说的话,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贾东风探指穿过他五指之间,握紧了他的手:“我不求能与你明媒正娶合传入史,也不求你日夜相伴琴瑟百年,惟愿看你权领三军,一生一世威慑天下卫我大周,鸡皮鹤发之时你不后悔今夜。”
她的声音轻且低,可这一字字却如重锤落在他心上。她是他的君上,是他的梦中人。她是知他的,他是属于沙场的雄鹰,不可能囿于一方天地的皇城。她也是爱他的,哪怕两人已经全无可能,她也心甘情愿冒天下之大不韪在自己大婚前夕与他私相授受。
傅欢情红了眼眶,深吸一口夜风,咬紧牙根没落下泪来,猛地一收手,将她拥入怀中,压低了下巴道:“我不会后悔。”
能得她今夜此言,他至死都不会后悔。
傅欢情不再迟疑,只一倾身,将贾东风整个人打横抱起来,大步穿过垂门,走向自己的寝居。
漫天繁星灿若深海明珠,她的一身红衣悠然曳落,双足搭在他的双臂上,一对凤履上下轻晃,勾人得紧。
贾东风只觉得心口漫上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胸中弥漫着荡漾如烟的水汽,不知不觉之间,腮畔滚过一滴泪……原来被爱人所爱,是这么个滋味。
还记得五年前,自己满心欢喜地持了那幅恨春迟的桃花图,只换来那个温润如玉的人一声浅笑:“殿下怕是弄错了,这幅图和这些字虽出自微臣之手,然而将他们拼接一处的人却不是微臣。”
“连璧哥哥,你有没有喜欢过我?”愕然之余,自己犹不死心。
“殿下绝代风华,微臣不过蒲草之姿。殿下折煞微臣了。”月下的甄连璧谦谦如玉也冰冷如玉,但唯有一句话他说对了,“殿下还小,终会有一个人,将千倍百倍地回报殿下的喜欢,而殿下,也会因为这回报而千倍百倍地欢喜于此时。”
傅欢情扯落床幔俯身而下,温和地拔下贾东风头上那支沉重的金步摇,看着她如墨的长发倾泻下来,衬着她红色的嫁衣和朱色的唇,越发楚楚动人。
他倾身吻上她的朱唇,左手拂落她红色的嫁衣,一点一点轻舔深吻,右手抚过她的后腰,透过同样绯色而松软的亵衣感受她美好的线条,双唇贴近她的耳侧轻言慢语:“应该会有些痛,请陛下忍耐些……”
暖幔飘曳,春帐轻薄,遮不住里间一塌香汗淋漓,藕臂横陈,酥衣乱散,二人相缠急动,终是身软魂销,渐渐歇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