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飞打字慢,好一会儿才将一段以不会懈怠为中心思想的回复敲完,发送过去。
连跃这次回复的很快,先是一个蜗牛缓缓爬行的动态表情,然后是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指令:你去窗口看看。
高飞乖的不像话,竟然真的起身去窗口看了看,回来后发现连跃又回了一条消息:天黑了吗?
高飞并没有为这样的捉弄和揶揄不快,依然好脾气的笑着,看样子还准备配合的回答。
钱宁无语的拖上他出了门,再不去吃晚饭食堂就闭餐了。
和高飞这个半道出家的少爷不同,钱宁一落生就在大富之家,又是家中最小的孩子,自幼娇生惯养,家里送他来寄宿制的明泽学院上学算是对他的一种历练了。
钱小少爷从入学时看着水盆里的袜子内裤无从下手,待到如今不单能照顾好自己,还能罩着软乎乎慢吞吞的室友,把试图拐带蜗牛的学长“吓退”,说来也算不负父母苦心了。
当然,在那位想把蜗牛拐走吃肉的学长看来,钱宁充其量就是只奶凶的小豹崽,对于他自觉霸气侧漏地“再骚扰我恋人我要你好看!”只觉好笑,两个小O怎么恋?柏拉图吗?
取笑钱小少爷的后果是周末回家被父亲好一顿训斥,严厉警告他不要招惹张家人和连家人。钱宁是有望嫁进张家的人,高飞是连家领养的人,张连两家是故交。这牵三扯四的人际关系有多令人头大就不说了,他最想知道的是,因为这么一件小事把状告到他父亲面前的人是谁?到底是哪个混蛋干的?这至今仍是个未解之谜。
钱宁在吃晚饭时接到了那个混蛋的老板的电话,问他这周末有无安排,要不要和自己的准未婚夫约个会,培养培养感情。
钱宁语气为难:“周六我要看牙医,已经预约了。周末姐姐有演出,我答应上台给她献花,爽约她会不高兴的。”
那端静了须臾,笑吟吟的说:“伯父在旁边,他让我转告你,家里的司机请假了,没办法去接你。刚好周五下午我有时间,我去学校接你,周六陪你去看牙医,好吗?”
钱宁苦大仇深的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好。”
高飞看着咬牙切齿挂断电话的室友,温声劝道:“宁宁,再咬真的要去看牙医了。”
钱宁放过自己的小白牙,改为蹂/躏盘子里的小羊排,把它当成准未婚夫,那架势就像要把它千刀万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