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睡得朦胧,恍然在梦里似乎还瞧见了师父,他立在我的床头,月牙白的袍子彷若是个朱厌一般盯着我。
好在我脑子比普通人慢一些,没有受到他的惊吓,待反应过来时,又觉得世上的朱厌哪来如此好看的脸皮,便又沉沉睡去了。
这一觉睡得着实舒爽,似乎睡了个颠倒四季这样长久。
灵息似是也都恢复了,仔细一探,竟有比之前还淳厚的意思。
一想到昨日立在我床头的师父,绕是再笨,也猜道了些什么。没想到平日里总是叫我做这儿做那儿的臭老头,竟也有如此为我着想的时候。
迈着欢愉的步伐,我四处寻找着师父的踪迹。
凪居不大,左右走两步就到头了,可绕了一圈也没见师父,鱼竿也好好的躺在屋角。
若不是那件天崩地裂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将我送回来,师父又回去帮忙了,倒也并无这样的可能。
自己既然已经休息好了,自然也该再去帮忙才是,这样想着,我昂扬着头颅,正意气风发的打算向外头走去。
只听身后突然传来一道询问:“去哪儿啊?”
寻着声音的来源,似乎是在后脑勺上空的方位,我转过头,往上找去,果然在屋脊上瞧见了那个,青天白日便拎着酒壶咂吧嘴的家伙。
“师父,您没出去啊?”
“出去?去哪?”他反问,似乎我问了个十分多余的问题。
“那个......洪水,天上那么大个窟窿什么的......,您都不管啦?”
静默良久,原以为不会再回答,他终究还是回了一句:“人族之母自会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