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水茶叶都备齐了，经理那边已经打过招呼，专门请来了头牌厨师。乔总，离约好的时间还有至少半个小时，我去门口等人就好，您……您要不先歇一会。”
“麻烦你了，多谢。”小佘出去后，乔楚静坐了片刻，手机拿起又放下，直到章辞书发来微信——‘蛋糕放进冰箱了，这回是蛋糕，下次他要摘天上的星星，我可帮不了你了’。
看在蛋糕的份儿上，颜无悦应该不会闹脾气了。想是这么想，手指头却悬在拨号键上方迟迟无法落下。
犹豫间距离约定好的时间只剩下二十分钟，乔楚喃喃自语：“二十分钟可哄不好他。”退出拨号界面，短短一截微信聊天框塞满文字。
‘无悦，抱歉，我忘了今晚有重要饭局。蛋糕已经买好放在冰箱，家里还有饭菜，你回家的话热一热就能吃。新买的矿泉水放在暖柜里，天冷了不要喝凉水。我还买了你爱吃的焦糖布丁，放在厨房的点心盒里。你的毛巾和浴巾收在第二层衣柜，睡衣挂在上层衣橱。’
小佘与其他人的交谈声从门缝外飘入，乔楚最后敲下一行‘睡前记得吹干头发’，包厢门开的瞬间点下发送键，乔楚挂起笑容起身迎向合作伙伴们。除了九州微电子外，其他都是熟面孔。
“林小姐，您好。”
林风挽身着纯白西装，妆容精致，梳一头齐肩短发，笑起来时与她父亲很像：“乔总，您认识我？”
“在林总的生日会上与您有过一面之缘，林总他……”
“我爸早记挂着您，可前几天应酬太频繁，尤其是cai科技那帮人，硬是把我爸灌得胃出血，现在还躺在医院呢。来之前还拉着我的手千叮咛万嘱咐，一定不能在乔总面前给他丢人。”
cai是楚云业内竞争对手，还是属于不讲武德的那种对手。楚云前脚推出新产品，cai后脚就推出‘相似’的低成本方案。乔楚招呼所有人坐下，笑容不改：“九州一直是楚云的金牌合作伙伴，一路互利共赢走到现在，林总生病我竟不知，实在是说不过去，方便的话，我想明天去探望一下老朋友。”
“当然方便，我爸爸还惦记着邀您打高尔夫呢，只是听说乔总最近诸事缠身，担心您不得闲。”
乔楚笑道：“都是生意场上的惯常风浪罢了，我也很久没与林叔打球了，等他病好一定要月上一场。”
在座都是人精，嗅到一点风声，都在观望楚云的动态。乔楚端的是一碗风平浪静的水，清晰倒映出所有人的蠢蠢欲动。来都来了，谁想空手而归，几个供应商仿佛暗中约好了一般，轮流给乔楚灌酒，精心准备的菜肴几乎没人动筷，反倒是空酒瓶撤下去两三回。
几人中林风挽酒量稍差，先找了个借口离席。乔楚一人酒战群雄，硬是全给干趴下了。他自损八百也有些撑不住，所有的声音与画面都盖上了一层轻纱，酒精遇胃酸仿佛生变成毒药，乔楚捂着肚子，绕过神智不清的醉汉，扶着墙一点点挪出只剩下烟酒味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