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东升,朝霞映红了天穹,树下,烧了一夜的篝火燃烧殆尽,只剩点点灰烬余烟袅袅,棕狗的尸体堆积如山,将客舱淹没小半;树枝上,坚持了一夜的战士们满身疲惫,每个人脸上都是满满的困倦。
持续了一夜的枪声仍在继续,罗胖子换上一个新弹匣,蒙着一层金光的脸上写满忧虑:“老薛,这么守不是办法,我建议放弃大树,回湖上去。”
一夜激战,没人知道究竟打死了多少棕狗,只知道狗群前半截疯狂汹涌,后半截没那么疯狂了,却变成了涓涓细流,时多时少,但始终有棕狗冲出丛林,直到现在依旧没有停止的迹象。
所有人心头都盘旋着同样的疑惑:到底从哪儿来这么多狗东西?就是地里长出来的,也得先长一株秧苗吧?
狗群无穷无尽,可守军呢?
十几个人连轴转,轮班守了一夜,可大伙还能再守一个白天么?子弹可以再要,但人还能继续坚持么?
树屋里倒是还躲着一百多号人,可不知根不知底的,谁敢糊里糊涂就把枪送到别人手里?
退一万步讲,树上安全却是个绝地,只要堵死唯一的退路,就要在树上活活困死。
相比之下,湖面上虽然也不太平,可总比困守巨树强多了。
罗胖子思前想后,还是回湖上更安全。
薛毅飞掀开面罩,一股混合着血腥、恶臭和硝烟的怪叶儿冲进他的鼻腔,熟悉的气味,好像把他带回了遥远的战场:“听你的,需要我干什么?”
嗯,想当初,困守斯大林格勒的苏军,大概也跟大伙现在的心情差不多。
“掩护撤离,你没问题吧?”罗胖子问。
“没问题!”重新扣好面罩,看一眼将将补满的进度条,薛毅飞底气十足。
他从没用过这个型号的动力装甲,但时代真的不一样了,哪怕低端产品,也比当年的最新型号先进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