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毅飞一怔,原来这小子在这儿等着呢?
按说这小子是个好苗子,主动提起这个话头是件好事,可老薛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小陈,你怎么突然想起这个来了?受刺激了?”
陈翊飞摇头,目光低垂:“也不算吧,就是觉得我自己太没用了……”他目光落在装甲上,就跟粘住了似的,怎么都挪不开。
薛毅飞很是挠头:“哎哎,你别这个鬼样子成不成,你找几个小姐姐小妹妹让俺老薛安慰一下还成,你这个半大小子根本不是我老薛的菜,这伤春悲秋的,瘆不瘆得慌啊?”
陈翊飞一口气没提起来,差点没呛死:“我都这样了,你还拿我逗闷子?”
“啥叫逗闷子,这叫实话实说!”薛毅飞故意摆出一副混不吝的模样,“小陈啊,不是我老薛倚老卖老说你,你才十六啊,怎么跟个六十多的老头子似的,你哪来那么多心思?不过呢,既然你说到这儿了,我老薛也有几句话跟你讲,愿意听不?”
“切,还倚老卖老,像你多老似的!”陈翊飞撇撇嘴,刚刚那股子悲切早就不翼而飞。
薛毅飞毫不在意,笑呵呵地说:“小飞啊,这两天遇上了这么多糟心的事,肯定让你有了一些想法,我也年轻过,知道你现在是最崇拜英雄的年纪。以你的身份,只要你想进鹭州舰队,就肯定没有问题。但是我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劝你几句,英雄不是那么好当的,也没有宣传的那么风光。”
陈翊飞看老薛的目光里混合了诧异、拒绝、不解,那叫一个复杂,就好像在说:你特么是不是逗我?
薛毅飞这下是真挠头了,这个年纪的小毛头,正是最听不进去道理的时候,甭管大道理小道理,都是各种讲不通。
脾气好一点的,还能点个头嗯一声;脾气执拗一点的,干脆就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心里头半点痕迹都不留。
薛毅飞突然气闷,不知道该从哪个角度劝解。
这副模样落到陈翊飞眼里,更坐实了他此前的猜疑。
薛毅飞终于理清了思绪:“小陈啊,大道理我就不讲了,从昨天到现在,跟棕狗打了好几场,我现在就想问问你,对战争有什么看法?”
陈翊飞一愣,心里的念头转了几转,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