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好古还是第一次被人恁般嘲笑,而且还是被一帮辽国穷鬼嘲笑,真是婶婶可忍,叔叔都不可忍。
就在这时,忽然有人嗯咳了一声,正在哄笑的小穷鬼们一下都都噤了声,都变得规规矩矩了。
钟哥儿也不嘲讽武好古了,转过身,恭恭敬敬的向嗯咳声传出的地方行了一礼:“先生。”
马植也恭恭敬敬的行了礼:“先生,学生马植带南西门的朋友来拜。”
能被马植和赵钟哥称为老师的人,自然就是慕容香山了。
武好古凝神望去,就看见一个穿着件褪了色的青色儒袍,头发花白,颌下留着一丛看着乱糟糟的山羊胡的清瘦老者缓步走来。老者又走近了些,武好古发现他的腰背有些佝偻,眼睛也有些浑浊,白多黑少,一看就像个老糊涂。
“是南西门的人啊。”老者慢吞吞道,“那就跟老夫来吧。”
说完老头就转过身,颤巍巍的向那座堡坞走去:“钟哥儿也来,其他人继续练弓。”
“喏。”
那群“小穷鬼”世家子们都恭恭敬敬的答应着。
“走吧。”马植对武好古说,“你和我去见先生,让其他人留在这里。”
武好古有些担心地看了眼钟哥儿,马植笑道:“莫担心他,你可是真有法子让他姓赵的。来吧……一起见见慕容先生。”
武好古跟着马植一起走进了那座堡坞,高墙之内是一圈低矮的房舍,不是什么砖瓦房,大多是夯土的茅屋,都是依着城墙修建的,大概是想借用城墙作为房屋的一堵墙壁吧?
顺便提一下,这座堡坞的城墙也是夯土的,外面也没有包砖,看上去非常简陋。
靠东边城墙修建的茅屋是个牲口棚,养了许多马匹,散发出一股臭哄哄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