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你今天的小梨橙全卖完了吗？”宋大妈突然问宋大爷。
宋大爷扒饭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后将嘴里的饭粒全部咀嚼碎了吞进去后才叹了一口气，道：“没卖完呢。”
宋大妈听得直皱眉头又问：“那果子呢？怎么没见带回来？”
宋大爷看了她一眼后，才犹豫道：“我卖了一天才卖出两斤，都没什么人买，然后我就全给那收果子的宋二狗了。”
“都给他了！”宋大妈的声调高了，“那你是多少钱给他的？”
宋大爷看了她好一会儿，才小声说出：“两角……”
宋大妈的脸色当场就变了，整个人都晃了一下。
宋大爷见她这副模样，自己心里也难受，垂下头盯着碗里的饭粒，不再吭声。
一时间，餐桌上的氛围压抑到让人咽不下口里的饭。
就连小橙子也感觉到了气氛中的压抑，睁着一双大眼看看爷爷，又看看奶奶，紧抿着嘴不敢吃饭了。
宋大妈红了眼，“你，你就是让果子烂在山上也别把果子给他呀，你又不是不知道要不是他垄断了我们这边的市场，我们的果子的价格也不至于被压得这么低，你就这么两角钱给了他成本都捞不回来了，这一年都白干了，白干还不说，还倒贴，你——”
“别说了，我怎么会不知道这么给他了会亏本，可是不给他的话，咱们亏得更彻底。”宋大爷突然抬起头来，有些大声地对宋大妈道：“就这么给他的话，咱们还能将成本赚回一些，不是比果子全烂在树上要好的多吗？”
他听不得老伴当着外人的面，将自己家里的窘境给这么暴露出来，他是个男的，有时候面子比里子更重要。
宋大妈让自己老伴喊了这么一声，脸色一窘，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话来，随后干脆将手里的筷子用力拍在桌上，起身回房去了。
上官夜坐在那里，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尴尬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