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奇怪了,妖对人的容貌向来是不在意的,白言梨想不到有什么事情需要靠脸,可到了现在,哪能轮得着他挑三拣四?老老实实听从命令跨到水池中,那妖眼都不往他看的吩咐道:“洗干净后换上衣服出来领你的号牌。”
“是。”干了那么久的活就没想过能洗澡,蹲坐到温水中,白言梨不自觉的呻、吟了声。
那妖已经走出去,白言梨双手捧了点水仔细擦洗起身体。
唯唯诺诺因为独自呆着而散去,他的脸色逐渐冷淡。
先前路过城主府露出那样的表情,三分是难以自控七分倒是故意,身为人,见到城主府那样的景象若是一点悲伤复杂的想法都没有不是很奇怪吗,势必会引起那妖的怀疑,城破后白言梨通过仔细观察这些妖,发现他们的心思和想法并不比人类少,若自己出了一点差错让他们有所怀疑,小命是别想要了。
那妖后来虽开口警告自己,但应该也对自己放了心。
毕竟跟被选上的不一样,这个机会是自己主动争取来的,没敢在水里多泡,上岸后他动作麻利的换上已经准备好的衣服,弯腰穿鞋子时,突然觉着有几分滑稽,脑子发散性的想到这些妖别是让自己洗干净了就送上宴席当盘菜给吃了,那也太冤了。
不大的院子里,同样穿着白色衣裤的人类站在两边,白言梨出门后,那先前带着他的妖冲他点了点头。
白言梨随他到边上的房间里签上自己的名字,桌后坐着的妖站起来,那手轻碰过他领子,锁的死死的链条直接掉了下来。
“换上这个。”拿出条细一点的链子,那妖又坐了回去。
白言梨老老实实将新链子戴上,摸着上头半透明的坠子。和之前一样,同样有号码和标识,但轻了不少,起码穿上衣服就能够遮挡过去。
“走吧。”领了新的号牌,那妖带他出去,白言梨面上迷茫又不安,紧张兮兮的跟在后头。
“排那队伍里去,之后的自然有人教你。”说完这最后一句,那妖也走了。
白言梨走到右边的队伍里后观察着院子里站着的七八只妖,和之前见到的那些妖一样,他们统一了穿着,包括腰间挂着的武器。
那黑色的尖刺与剑差不多长短,可白言梨相信一定是特制的,那天晚上反抗的半妖只被刺了一下就动弹不得,很明显不是普通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