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褚南浔就起床挑水,经过一夜的思考,他越想越不对劲,明明之前那么用力都没有把迟贞抛出去,怎么后来只加了一点力道就成功了呢?
他想了很久,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迟贞是故意让他的,但是又不想让得太过明显,一直到后面才找到合适的机会,自己主动飞出去,伪装成被摔出去的样子。
本来就因为输了三筹而心有不甘的褚南浔,得知是四筹后,感觉连挑水都没劲了。
好在客栈离江边并不远,他又有武艺傍身,没花多长时间就把院子里的水缸都挑满了,天空也渐渐亮起了灰色。
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他闲来无事,把宝库里找到的医书拿出来,坐在院子里翻看。
看书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不知道什么时候,迟贞就站到了他的后面,整个人懒洋洋的。
“时间还多着呢,倒也不必如此勤奋,有这时间,何不拿出一些来练功?”
她的话听起来慵懒随意,褚南浔却从中听出了一丝批评的意味。
他合上医书,转过身子,仰视着迟贞,“武功什么时候练都可以,现在最重要的事,是找到根治胎毒之症的方法,再说,武功方面我也没有放任。”
“这就是你昨晚为什么打不过我的原因!”听到褚南浔的话,迟贞一改慵懒的姿态,变得严肃起来,“你敢说你最近认真学武了吗?”
面对迟贞的问题,褚南浔本想说“是”,终究是没能开口:自启程后,他一有时间就在钻研医术,流云剑法早就被搁置了。
不等他回答,迟贞又说道:“你知道,我是个瞎子,很多时候都是靠感觉,无法面面俱到。遇到你之后,你就像我的眼睛,有什么事我只要问你就好了。但是,事情总有万一,如果哪一天遇到强劲的对手,手眼无法合一的情况下,可能我们两个都会死,你明白吗?”
不知道是不是习惯了迟贞活泼的样子,看到她陡然间严肃起来的样子,褚南浔恍若隔世,好像又看到了悬崖上临危不乱的红衣女侠,一根根木钉激.射出去,为他铺好接下来的路。
他知道迟贞在害怕什么?那个如影随形、阴魂不散的神秘人,他不止一次地听迟贞谈起过。
对迟贞来说,没有眼睛,耳朵就是她最为倚仗的器官,但那个神秘人连呼吸声都没有,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出现在她的背后,让她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