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半个月的时间,褚南浔拖着伤腿艰难前行,迟贞每日听到他一轻一重的脚步声,也甚是煎熬。
好在褚南浔的腿经过生针放血之后,已经大大好转,一日胜过一日,而迟贞的身体,也在这段时间内恢复到受伤之前的水平,除非再遇到吴士干和神秘人那样的武林高手,否则一般人绝不是她的对手。
准备几日,终于到了南下的时刻,蒙怀仁心情复杂。
自迟贞出生以来,师徒俩从没有离得这么远,一来一回少说半年,不知何时才能再见,抑或是还没见到,他就已经撒手西去了。
行李是早就收拾好了的,迟贞除了那个包袱是必要的以外,其他的东西带的很少,反倒是褚南浔大包小包的带了一堆,其中有不少都是医书。
临行前,钱一刀特地花大价钱买了三匹马回来,送给他们路上使用,他自己并没有来送行。
看着徒弟的面容,蒙怀仁终究是一句话也没说出来,他把褚南浔叫到院外,一番嘱托。
“贞儿的脾气总是太冲,你比她大,又比她沉稳,遇事多替她拿主意,非要动手的时候,尽量劝着些她,千万不能让她受伤,她可不能再受伤了。”
“如今的天气已经十分冷了,师父知道你给她带了很多衣物,找机会让她加上,还有夜里,她做恶梦的时候,总是踢被子,你记得……唉,算了,你们还没成亲,说这个干什么。”
“那个袁时,鬼心眼儿多得很,你千万要留心,不要被他骗了,不到万不得已,尽量别撕破脸皮,以免节外生枝。”
“等到了福州,找到陈守明,他如果提什么条件,你先答应着,等把贞儿额头上的疤去掉后再和他计较。”
“还有……”
蒙怀仁絮絮叨叨说个没完,二十年了,他的贞儿从没有离开过他。
褚南浔理解他的慈父心理,对他的嘱托一一答应。
“可惜……”蒙怀仁长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