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众人顿时闭口不言,却个个面带不悦,似乎仍有满腹牢骚还未发泄出来。
白景行见这些人不再吵嚷,这才开口说话:“我已经见过皇上了。无论他现在是否同意,我们都应极力去争取。如若不然,被朝廷安上一个祸乱治安的罪名,恐怕到那时便不是日子好不好过的问题了。”
众人沉默不语。陈伯洋接过话茬,说道:“对呀,在座几位都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门派。只要我们几个人联名陈书,给朝廷吃下定心丸。我想,以盟主和皇上的交情,定然可以保江湖无虞啊。”
“管某不敢苟同!”
忽然,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站了起来,他粗眉大眼,皮肤黝黑,络腮胡子,满脸横肉,两把短刀插在腰间,看起来像个屠夫。他眼睛本来就大,此时心中有气,便瞪得更大了一些,仿佛是两颗牛眼挂在了人脸上,看起来十分滑稽。他说:“我双刀门虽然不及你们五大门派显赫,但也不甘心处处受制于朝廷。何为江湖?江湖便是要远离朝廷。正所谓,居庙堂之高,处江湖之远。向皇帝上书,那是当官的干的事,我等江湖之人,凭什么要给那皇帝上书求饶?!”
双刀门门主管天下,曾是江湖上红极一时的人物。他的曾祖父曾是少林俗家武僧,以金刚功为基础,自创了一套威力无穷的双刀刀法,在武林中名声大噪,因而开门立派,创建了双刀门。
刀法传到管天下这一辈儿,威力大减,据说功力已不足他曾祖父的五成。但,建炎二年,管天下率领双刀门一百多名弟子从福建出发,北上投奔李彦仙,抗击金兵,在军中战功赫赫,被李彦仙封为副将。
李彦仙投河之后,他的旧部曾想奉管天下为大将军,留在北方继续抗金。但不知为何,管天下却带着双刀门弟子回到了福建,从此再也没有提过抗金的事。
“不错!”又站起一个人来。是个矮个子,圆圆的头,眼睛小得像睁不开的瞎子。他说,“管大哥说得十分有理,江湖人有江湖人的规矩,不能一味迁就朝廷。当年,李彦仙将军做武林盟主的时候,狗皇帝
曾八道急梳命他放弃抵抗,南下护驾。李将军何时听过朝廷的屁话。同样是做武林盟主的,差距也忒大了些吧。”
这人分明是在挑战白景行的权威。但白景行依旧是在不动声色地饮酒。无论别人说什么,仿佛都击不起他心中的一丝波澜。
然而,陈伯洋却怒了,他呵斥道:“此一时彼一时,如今不是乱世。眼下的时局,皇帝势力渐稳,主和派占据高位,各大门派本领再强也敌不过朝廷千军万马,白盟主是在极力保我各大门派平安。难道,扬州城之战还不够惨烈吗?我江湖中人死的还不够多吗?”
所有的人又沉默了。
白景行从怀中掏出一张纸,说:“老夫不为难各位,也不奢求各位理解。这份陈情书有老夫亲笔所写,若各位信得过老夫,就在陈情书上签字。若不愿签字,老夫也不强求,但老夫答应你们,定然竭尽全力保我武林各大门派无虞。”说完他饮进葫芦里的最后一口酒,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