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八里铺,比外面冷了许多。
哈口气出来都是白生生的。
收费站里面,已经烧起了地暖,屋里暖和的很,还不担心闭气。
黎大山正拿着一根毛笔,蘸了水,在木板上写字。
他老家在山那边的村里,村里有能干人,他十三岁就跟着村里的能干人到县城里干活。
这些年干过很多活。
跑腿打杂,下苦力,做跑堂的小二,还当过脚夫,跟着商队跑过最远的地方是百里外的府城。
活干得不少,钱却没挣到什么。有一次做脚夫到了隔壁县,还被抓起来干了半年的劳役,命都差点丢在隔壁县。
自那后,黎大山便歇了出门的心思。还是在自个县城找个苦力干吧。
本以为生活就会这样下去,没想到今年六月出现转机。
那时候水泥路还没修通,有人到县城招工,包吃包住还有工钱拿。就在八里铺当差。
县城很多人都半信半疑,应工的人很少。因为招工的人是外地来的,大家怕遇到骗子。
而且八里铺那地方,穷哈哈一堆,能有什么活干。修路吗?路都快修完了,这个时候去连肉汤都喝不上。
黎大山那时候在杂货铺干得憋屈,东家整日像防贼一样防着他。
听到有人招工,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