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惊讶过后很快明白过来,“是该去一趟,周青铜的死还得瞒着。”

    一旦周青铜的死被发现,那沈书尧、边庭、边牧的假死就暴露了,上京那边也会发现他们被骗了。

    从周青铜跟上京的信件来往中发现,他往上京送银子的时间分别在五月和十月左右。五月份沈书尧模仿周青铜的字迹,以灾情爆发没有银子为由糊弄了一次,十月份还是没有送银子过去,接连两次没有收到银子上京那边应该有所察觉。

    在处理周青铜黑石买卖中发现这生意完全是暴利,从暗格中找出来的账本记录,他一年两次往上京送银子的数额巨大,这么多的银钱突然断了,上京那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不会让他们查到。”沈书尧应下,其实他此行还有别的目的,周青铜是枢密院院使的女婿,即便只是一个庶出女婿,可这个女婿会给他赚钱,发现有疑肯定会派人来查。

    邑菘这么大笔银子没了,以枢密院院使萧全靳谨慎的性子,旁人他是信不过的,定会派最亲信的人来,大哥当年死的不明不白,有些仇并非时间久了就算了。

    拂晓时分,依依起了个大早送人。

    临上马车,沈书尧突然看着依依头上的紫檀木簪子夸赞,“你戴这簪子好看。”

    依依喜玉但却从不用玉簪,问过说是易碎,金簪银簪也少用说是戴上易掉,到是有一次见她用竹筷挽过发,却被紫霄给拆了,说不好看,他当时见依依很不乐意,说竹筷方便不易碎,也不易掉。

    紫檀木簪子送出他一直没见她戴,还以为不喜欢。

    依依打着哈欠整个人迷迷糊糊的,没太反应过来,稀里糊涂点了点头,“你去了邑菘帮我给乔叔带个话,让他把煤渣都收起来,邑菘到沂州的路不好走,待日后全铺上碳渣下雨天也不至于不好出门,来往的时间应该也会简短不少,只可惜没银子,不然还可以弄成水泥路,那更方便了。”

    沈书尧见她半眯着眼还能惦记这事,对簪子倒是没一句话,无奈的笑了笑,“好。晨露重不要送了,再回去睡会儿。”

    依依强撑着见沈书尧走了才打着哈欠回屋,将簪子一抽三千青丝倾泻而下,将簪子放在枕边,倒头睡了个回笼觉。

    沈书尧走的突然,调了三十个骑兵带着东岭和南决就走了,除了依依谁也没告诉,好在乔家人和沈从珩两兄弟都不是刨根问底的人,得知他去了邑菘也没多问。

    田地里都种上了庄稼,自从沈书尧跟各族长们签了契书,各族的人便时有派人跟着他们出去,也算是长长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