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安好猛地睁开了眼,一双狭长饱满的丹凤眼蕴含了浓郁的情意,他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用力一拽,天旋地转之间,她便被他压在了身下,手中的瓷碗早就在洒了她一身后摔在了地上,破裂成了好几块四散开来。
常安好的身子烫得惊人,汹涌澎湃的醉意剥夺了他最后的理智,一切都是遵循着本能难以自控。
他低头吻上那张柔软微凉的红唇,很不温柔,带了点惩戒的意味,又是啃又是咬的,都把柳绵晓的红唇给亲肿了。
他的俊脸上一片潮红,眸中仿佛有火,跳跃着难以言喻的狂野与躁动。
他一把扯开了柳绵晓的腰带,一层一层跟剥洋葱似的剥开了她的衣衫,动作又快又狠,带着霸道和急切的意味,在她被他脱得只剩一件粉色肚兜时,她的身子颤抖的厉害,蓦地缩了一下。
常安好就像是被人当头一棒给敲醒了,被人一桶凉水给浇醒了,他终于醒了。
黄粱一梦,梦醒时分,最为伤人。
他爱她爱得太深太累太卑微了,差点误以为她也是爱着他的了。
常安好从床上踉踉跄跄的爬起,额头无意中撞到了床梁,发出了“砰”的一声巨响,他就像是没有痛觉一样浑不在意。
他在离开房间说的最后一句话便是:“你走吧,以后别来了。”
很轻很温柔,就像是说着缠绵悱恻的情话。
柳绵晓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便是在那一晚没有留住常安好,说出心底最深处的话语。
她想说之所以时常佩戴七色堇发簪不是因为这是闻时涧送她的,而是因为这是他们初见的信物,自那日阴雨天后,七色堇发簪便是为他而戴。
她想说之所以之前犹豫不决,迟迟不肯接受他的心意,不是因为还念着闻时涧,而是因为顾虑到他和闻时涧之间的兄弟情谊,恐他们之间因她而生出嫌隙。
她想说跟他在一起不是委屈不是将就,更不是因为闻时涧娶了大夏国的公主而心如死灰,是她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