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娘娘,东西打点好了。”沉璧福一福身,仔细命人放去桌上,“外头落了雪珠儿,有个大箱子封实了才稳妥。”
桌案一水儿沉香木錾金箱奁,簇新的匣子样式齐整,花sE雍容典丽,渔歌赞道:“早听闻皇贵妃衣冠极为华贵,单看这箱奁便是不凡了。”
络子配了三sE丝线,渔歌粗粗打个形儿,已有五六分像样。南婉青看得眼晕,左右翻一圈,又丢去渔歌手中:“你做好这一只,给我b个样儿。”渔歌心知她躲懒,也不言明,只将络子接了来,四下并无掌事身影,沉璧又张罗大箱子去了,因笑道:“我得了一则闲话,娘娘可要听听?”
“什么话?”南婉青甩了烫手山芋,心情大好,亲自剥了几颗松子解馋,还不用桐儿剔好的,许她自己吃了。
渔歌道:“前些日子宋校书自印文集,题名十七斋,陛下生了好大的气,昨儿却赐了‘寿昌阁’的堂号,不知是什么意思。”[1]
南婉青疑道:“宋校书?”
“宋家五郎君……”渔歌低声道,“陛下惜才,召为弘文馆校书郎,说是修撰前朝史书,一个闲职罢了。”
宇文序竟留了宋阅一命,南婉青颇为诧异,当年宋梦真泣涕求情,她只记得这nV娃儿突逢劫难,亡故蹊跷,至于宋阅Si活,半点不曾放在心上。
南婉青问道:“多早晚的事?”
渔歌想了一想,答道:“也该有一年光景了。”
果然,宋家终归是树大根深,铁了心保一个人,总有门路和筹码。
“十七斋?哪一个‘十七’?”南婉青歪上美人榻,又抓了一把松子。
渔歌道:“说什么‘占得易数第十七卦,因以自省’,神神叨叨的,明眼人都知道是……”
南十七娘。
宋阅自拟堂号缘起南婉青的行第,难怪昨夜宇文序缠着她以口侍奉,末了还泄在嘴里,好说歹说哄人咽下去,早起又嫌玉印丝线旧了,闹着新打一对喜庆的络子,却是为了这个。[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