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帝国的疆域跟神界并没有直接接壤的地方,而双方之间“距离”最近的几个世界也壁垒森严。属于谁都拿不下谁的硬骨头,所以他们之间从未有过正面战争。堕落使徒虽然强大,但他们终究是弱于星域的,只不过星域那边被庞大的疆域以及即将开始的远征行动所牵制,因而也只能跟堕落使徒维持这种对峙局面。不管从哪个方面看,作为两者中较为弱势的一方,堕落使徒都不应该主动打破这种僵持:这简直太不理智,焊雷管锯灯泡说的就是这种。
如果冰蒂斯的情报没错,堕落使徒这次奇袭星域走的是“远征”,没有建立堡垒。没有跳板世界,直接派了波远征军过去突袭神族本土,连我这样的半吊子都能看出来这行动风险巨大,只要一不小心就有可能全军覆没在前线上,他们唯一能仰仗的只有突袭优势和行动迅速:赶在自己被神族援军团团包围之前撤离。
“感觉就好像闪电战。或者是游牧民族那样抢了东西就跑,不管后果反正是暂时爽了就行,”我总结着自己的感想,“总觉得跟他们以往那种稳扎稳打诡计频出的风格不太一样。”
自从数年前接触以来,堕落使徒给人的感觉就是稳扎稳打的:虽然他们诡计很多,经常有惊人之举,而且行动飘忽不定,但在大的方针上堕落使徒始终遵循小心谨慎的原则,我们用了数年时间才大致搞明白他们的疆域有多大,而且至今都不知道对手到底有多少军力,这就能体现出他们有多谨慎了。
不说别的,他们在这之前从来都没找过神族的麻烦,这无疑也是在降低风险。
珊多拉霍然起身,雷厉风行的性格当时就体现出来:“我先去趟司令部,不管堕落使徒内部出了什么状况,总之帝国这边先提高一个警戒级别再说,说不定那帮疯子下一步就是来这里打秋风了。”
话音落下,珊多拉已经消失在一片扭曲的传送光幕中,冰蒂斯之前还趴在珊多拉腿上,这时候她正扒着沙发扶手往上爬:“妈蛋,怎么起来也不说一声,吓老娘一跳!”
我拽着冰姐的胳膊把她扶到沙发上:“除了堕落使徒袭边,神界还出什么别的事了没?”
冰蒂斯一脸古怪地看过来:“你这口气怎么好像盼着神界出点大事似的?”
我顿时不知道该说啥了:“……这不是表示关心嘛。”
“好像也没出什么事吧,妾身回去的时候也就看见他们在忙着追查那批侵略军在那之后的去向,那帮堕落使徒被赶跑之后就没了踪影。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回老巢了,如果还没回去的话正好可以半路截杀……不过妾身觉得几率不大,你也知道堕落使徒神出鬼没的本事。”
“神界那边有什么打算?”我问道,“有什么我们能帮忙的不?”
不管怎么说,堕落使徒之所以出现都是旧帝国头脑发热留下的余孽。当年一批热血上头的x计划不但把帝国基业毁于一旦,还留下了这几万年来非但没有消散反而不断膨胀的祸患,连神族都被弄的焦头烂额。如今堕落使徒俨然成为虚空一灾,我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尴尬的。
冰蒂斯一巴掌拍在我肩膀上,汉子气十足地哈哈一笑:“啊哈,行了。神族自己能搞定,要连这点事都请求支援那也太没面子了。父神那边正在召集有经验的守备官,准备去深渊帝国边境上搞搞‘活动’。总之远征是不能耽误的,我们就尽量从能动员的士兵里挑精锐吧。”
浅浅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旁边听着我们商量事情,不过始终没有说话,这时候这丫头见我们聊完了。才举举手:“阿俊,人家有个不太成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