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片刻,武安国愤然拱手,慨然道:“我武安国的忠心,日月可鉴,从始至终,都没说过一句谎话!国相如若不信,那便上城门看看就是!”
此时此刻,武安国对孔融的称呼,也在不经意间,由“主公”变成了“国相”。
孔融依旧心存怀疑,于是派人去查看有一番。
过了一会,果然传来消息,说是潘凤大军已经连夜后撤十里有余。
“果然天助我也,看来袁本初真的向高苑发难了,这正是我等一举歼灭潘凤的最好时机。”听到这则消息,田楷激动的一拍案台,脸上扬起了浓烈的战意。
孔融却是捋须冷笑,不屑道:“田使君莫急,强行厮杀不甚过瘾。”
田楷眉头一凝,追问道:“那孔北海,你的意思是?”
孔融冷哼一声,冷傲道:“五日后,他潘凤不是要谈判议和么?那老夫就去两军阵前,当着天下仕子的面,教化这莽汉匹夫,让他在河北仕子面前,颜面尽失,自惭形秽,军心尽丧!到时候田使君再趁势杀出,必然能事半功倍。”
话音落下,孔融那深陷的眼眶中,流转着的,满是志在必得。
以他那圣人之后的身份,以及天下儒士马首是瞻的地位。
孔融深信,只要自己出口,便能动摇北方文士对潘凤的看法。
孰黑孰白,仿佛就是他一念之间的事情罢了。
听了这话,田楷也拍案叫好,欣然同意了孔融的做法。
武安国见状,却是神色紧张道:“国相,潘凤与你议和交好,你却暗藏杀心,这岂不违背春秋之礼,恐会遭人非议啊。”
孔融狠狠瞪了一眼武安国,呵斥道:“你一介败军之将,本相尚且没有追究,你还敢出言教训本相?对付这种恶贼,要讲什么春秋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