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舒宁此时很后悔。
她只不过想来书院看有没有生得好看的小哥哥而已,谁知道来往台上一坐,只看得见下面乌压压的黑人头,稍微能看清人脸的前几排里,还只有一群歪瓜裂枣。
早知如此,她就该一巴掌把当初撒泼打滚缠着父皇和母后说要来书院的自己拍死。
可世间没有后悔药吃。
身为大燕的淮南公主,燕云帝最喜爱的小女儿,她深知自己的一言一行都应当符合公主身份。
不仅要行得端,站得直,还要微笑合宜,既让那些平民感受到皇室的亲民,又要让他们明白和她之间那不可逾越的距离,皇室的尊贵不能冒犯。
更何况,父皇还坐在前面,她又哪里敢说累说要走?
所以,她现在不得不乖乖坐在座位上,不仅不能如在自己寝宫一样伸懒腰吃零嘴,就连捏捏酸胀关节都不能。
燕舒宁明白,就算自己再怎么得父皇宠爱,也不可能直接当着台下几千个人甩脸色走了。
可一看到台下站了一排还没发言念稿的人,燕舒宁恨不得当场去世。
好不容易等啊等,终于等到父皇疲劳得不行,被内侍扶下去休息了,燕舒宁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虽然按规矩,她和她的这些皇兄们除非发生意外,都必须待满整个集会,直到所有的演讲结束,方能离开。
可她是谁?
大燕的淮南公主!皇后唯一的孩子,除了父皇母后能训斥她几句,这天下有谁能说她,就算是太子燕浩修也不行,要不是他被母后抱在身边从小养大,燕浩修能坐上太子之位?
所以,只要燕舒宁自己不犯什么大错,无论她想做什么,都没有人能拿她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