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时,礼节颇多。不过因为佟樱只是侧室,所以也不至于那么繁琐。
老太太穿一身枣红衣裳,与底下人道:“既然樱姑娘是在家里住的,纳徵,请期一并省了。至于在何处迎亲,就先叫她自个儿拿主意。”
夫人喝茶叹气:“先不管家室如何,玦儿总算是娶了个姑娘。与他年纪一般大尚书府的公子,孩子都足有两三个了。”
老太太点头,细声道:“你也不必着急。当下是要催着玦哥儿多同他父亲说说话,哪里有亲生父子闹到这个境地的?还有你这当娘的…”
夫人面色一冷,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了。老太太知道她心气傲,也不敢多言,只在心里感慨罪过,当初儿子下聘娶儿媳妇的时候,她对这个性子沉稳大方,通达明事理的儿媳哪里都满意,可没成想糊里糊涂的乱点了鸳鸯谱。
大抵是名门贵女,知道孰轻孰重。把心思放过来后,儿子竟然对儿媳起了疑心,连带上怀疑那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
当娘的心里有疙瘩,做儿子的也是不服软的硬骨头,这死结,怕是不好解了。
夫人叹气道:“这事并非儿媳能决定的。单看那个玦儿刚娶的姑娘了。”
“旁的先不说,那衣服首饰什么的送过去了没?她若觉得人手不够,再给她几个丫鬟。”
“是。这些您都不用挂心,儿媳心里有事。咱们府里的嫡哥儿迎亲,面子这套就不能落了口舌。”
佟樱住着的小房间里与以往大有不同。鸳鸯戏水的红绸摆了几桌,连带着凤冠朱钗,胭脂水粉。来送东西的大丫鬟福了福身,一脸的喜气:“这些都是老太太和夫人嘱托送过来的。若姑娘觉得缺什么,一并告诉奴婢。”
佟樱忙摆手:“不缺了,不缺了,这些都很好。”
“对了,姑娘,老太太还说,迎亲的地儿您自己选。要不就直接在将军府里,还是回家一趟?”
回家?她能回家吗?
父亲母亲想必听说了婚事将近,却没找人捎信过来,连一封信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