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之正专心致志修理爱车,身后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个人,温声问道,“需要帮忙吗?”
他吓得一抖,回头见女儿家弯着腰,双手撑着膝盖,正低头看他。
姜知雪鹅蛋脸,白白净净,双眼黑白分明。
陆淮之愣了一瞬,下一瞬又是一激灵,他猛然起身,污浊的双手藏在身后,哑声道,“你来做什么?”
他个头高,洗过多次的白衬衣,布线子都开始闹分家,里头搭的背心,浸着汗渍。
见陆淮之局促警惕,姜知雪讪讪笑,“找你商量个事,别这么紧张,我不吃人。”
口吻还是跟白天一样,如同豁达的长辈在跟晚辈聊着天。
陆淮之抿了抿唇角,余光瞟了眼老旧的自行车,昏暗的光线下,骨骼深邃的面容看不出喜怒,“坐吧,我去洗个手。”
在自行车旁放着个小马扎,姜知雪顺势坐下去。
雨棚下中间的位置,还有一道窗帘布,白白净净的,印着钢铁厂的字样,将这不大点的地盘,分出了里里外外。
姜知雪东瞅西看,发现手边有个纸箱子。
纸箱里装着卷起来的风筝,纯手工制作,用的是油纸,虽然没图案,但做工精致,缠着鱼线,像模像样。
粗略用肉眼过数,少说也有十几只。
“这是你要卖的?去哪里卖?多少钱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