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完动作,甜宝就进屋里,提了把椅子放在门口屋檐下。
大舅母为她准备了半个小西瓜,让她坐下来用勺子挖着吃。
而林四喜就听话地保持着这个姿势,在树荫下足足站了半刻钟,直站得头晕眼花、两股战战、汗如雨下。
这时候外边日头太晒,连外边劳作的人都全回来了,大家都站在门口或屋檐下,看着树下抖成暴风雨里的小野草一般的可怜人,面露同情。
只是大家都不敢开口求情,这毕竟关系到老四是否能平安从考场出来的生死问题。
看着坐在屋檐下优哉游哉吃着西瓜的小甜宝,众人都不由打了个寒颤。
这小妮子,可爱时是真可爱,心狠起来时也是毫不留情啊!
惹不起,惹不起!以后可千万不要惹到她不高兴,她说啥就是啥,乖乖地听就是了,反正她说的也从来没有错过。
第一天,林四喜浇了半天的地,蹲了两刻钟的马步,简直生不如死,腿都抖得不成样子,一步都挪不动,最后是林老大和林老二将他架着进屋的,甜宝教大舅舅二舅舅给四舅舅捏腿松筋骨,然后还教他打坐。
第二天,林四喜痛苦万分地起了床,挪着依然颤抖的僵硬双腿去挑水浇地,回来还站了三刻钟的马步,加两刻钟的打坐。
第三天,林四喜觉得腿依然有些微微颤抖,但是没那么酸痛了,步子轻快了不少。马步扎了半个时辰,打坐改为晚上睡前,三刻钟。
第四天,林四喜觉得腿不抖了,虽然双肩依然疼痛难忍,但貌似已经开始磨出老茧了。马步扎了半个时辰,晚上打坐半个时辰。
第五天、第六天……
到了第二十天,林四喜已经能够挑着水桶健步如飞了,在正当午的日头底下……的树荫下扎上半个时辰的马步也毫不费力,他自己又加了下午半个时辰,晚上则可以打坐休息一个晚上,第二天醒来神清气爽,丝毫不见半点倦怠。
这样的变化简直令人不敢相信,全家人都放了心,相信在那狭小闷热的考棚里,他也能不怕闷热、不惧逼仄,能休息得好好儿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