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马骏还以为这个瘦弱的女孩子是放假回家的学生,交谈之后才知道她来省城是做保姆的,这次回家,是因为她的奶奶病了,她要回去照顾。马骏问:“你父母不在奶奶身边吗?”女孩顿时黯然神伤,她说:“我父母早就不在了。”马骏心里一颤,问:“家里还有别的人吗?”女孩说:“还有一个弟弟,在上大一。”马骏伤感地说:“你一个女孩子,真不容易啊。”女孩眼睛里出现了一抹亮色,她说:“等我弟弟毕业找到工作了,我就轻松了。”
泽西站离省城两百公里的路程,半夜十二点左右,泽西站到了,下车的时候,马骏从钱包里掏出一千块钱,递给了女孩,径直下了车,隐约从身后传来女孩子的喊声,马骏回过头,火车已经缓缓地开动,车窗里全是影影绰绰的人影,一个同时下车的人走近他,面带惋惜地说:“小伙子,你被骗啦,现在很多这样的骗子,专门利用人的同情心骗钱。”
马骏朝他微笑了一下,向检票口走去,他不相信这个文静的女孩是骗自己的,一个骗子,怎么能用如此真诚和坚定的目光?彼此萍水相逢,这一见,只怕这一生再也不会相遇,这个苦苦挣扎在生活低处的女孩子,以后的生活会怎样,马骏无法知道,他回头向已经消逝在远处的列车方向看了一眼,把票递给了检票员,出了站口,泽西县城零星的灯火如同翘首以待的眼睛,欢迎着一个游子的回归。
高雅在沙发上睡熟了,客厅的电视还在自演自唱,屋子里开着空调,舒适宜人。马骏放下包,走进了浴室,他的睡衣叠得整整齐齐地放在凳子上。畅快地洗了个冷水澡,马骏抱起高雅,把她放到了床上,女人的睡衣里面,居然什么也没有穿,半只乳从真丝睡袍里面不小心露了出来,在柔和的灯光下焕发出迷人的春色,马骏想伸手去抚摸女神的肢体,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高雅到教委去后,工作并不顺利,泽西县教委主任许至诚是个软脚虾,真正掌权的是教委副主任江念,江念这个人很有手段,毕业后在乡镇教书,三年后成为乡镇文教组副组长,五年后调到教委任办公室副主任,之后先后在教委普教股、招毕办、电教站任负责人,十五年前开始任教委副主任,一直干到现在。虽然是副主任,但他的根基深厚,许至诚在他的面前不敢摆主任的架子,凡事都要征求他的意见。
江念为他的岳父住院期间高雅没有去探视而耿耿于怀,教委机关所有的人都去看望过,下面的文教组长、校长、甚至一些在仕途上有所求的教师都去过,唯独高雅没去,她觉得没有必要这样做,如果是江念本人生病,她会去探视。前去看过他岳父的人,江念可能记不清,但没有去的,江念记得很清楚,他向许至诚提出,让新来的副主任高雅负责校外教育、科技教育、艺术教育、社区教育、民办教育管理工作,在九十年代末的泽西,高雅分管的这些领域还没有形成气侯,有的甚至是一纸空白,这意味着她被边缘化了。
虽然无事可干,但高雅还是只能按部就班地上下班,乐得清静。上周五,泽西一个私设幼儿园发生一起坠伤事故,幼儿园老板一夜之间人间蒸发,孩子家长找到教委,教委把愤怒的家长引到了高雅的办公室。高雅在电话里哭着说:“骏,我现在天天被孩子家长追堵,许主任又没有一个明确的表态,我很累。”马骏当即跟郭佳打了电话,郭佳出面,才把事情处理平合。马骏这次回来,就是为高雅的事情。他决定找一找郭佳和许至诚,分别谈一谈。
第二天一早,马骏还在睡觉,高雅就醒了,她见到她日思夜想的男人睡在自己身边,感到非常踏实,她起床精心做了一顿早餐,叫醒了马骏,吃过早点,马骏把高雅抱上了床,小别胜新婚,何况两口子已经一个多月没有行云布雨,褪了衣衫,也不做什么前戏……
郭佳打来的电话,她说:“省政府领导,不是说今天早上要找我吗?怎么还没有来?”马骏说:“我办完事就来,你在哪里?哦。”“我在办公室,在哪里见面?”“到君悦怎么样?我还喊了许主任。咝哦”“好的,咦,你在做什么?怎么怪声怪气的?”“我在看电视里,可能是信号干扰。”马骏边说边连续激烈地冲剌,让高雅叫出了声。郭佳沉默了一下,说:“省政府领导,你在看黄色录像吧?”马骏笑了笑,问:“郭县长,黄色录像是什么东西啊?”最后一声“啊”,如同磁带被卡带一样,被拖得老长,马骏已经一泄如注了,虽然他急着挂了电话,但还是让郭佳听了个真切。
洗了个澡,马骏抱着对高雅说:“宝贝,晚上回来我们再大战三百回合,刚才一役,实在心有些急,望夫人不要见怪。”高雅的胸前还残留着动人的红晕,她不好意思谈论类似话题,叉开话,说:“你什么时候回来?”马骏说:“中午你自己安排,饭后我还要去还找焦双清,晚饭就不用做了,我们一起吃个饭,联络一下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