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重山在回家的路上,碰到了孙齐云,因为孙齐云把事搞砸了,王重山一肚子火,他没好气地说:“你怎么还没回江都?”孙齐云说:“王书记,你看我能安心地回去吗?”王重山叹了一口气,说:“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无力回天啊!”
孙齐云凑了过来,低声说:“王书记,你要救我啊!”王重山没有做声,背起手向家里走,孙齐云耷拉着头,象斗败的公鸡一样在他的身后跟着。进了王重山的家,孙齐云一言不发地坐在王重山的对面,抽着闷烟。王重山说:“我现在是一尊泥菩萨呢。只有把希望寄托在毛小苟身上了。”
孙齐云问:“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吗?”王重山摇摇头,说:“不瞒你说,我现在已经作了最坏的打算。”孙齐云霍地站了起来,在客厅里焦急地走来走去,他猛地回头对王重山说:“你的意思,我们就坐在这里等死?”王重山眯起眼睛,看着孙齐云,问:“不然能怎么样?”
孙齐云咬着牙说:“我***不甘心。”王重山问:“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孙齐云冷哼了一声,说:“王书记,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的魄力哪里去了?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搏他一搏。”王重山支起二郎腿,问:“说说怎么个搏法?”
孙齐云沉吟了一下,把嘴巴凑到王重山的耳边,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王重山一听,脸上的肌肉跳了跳,狠命地抽了一口烟,说:“这样做,罪责就更重了啊!”孙齐云说:“不这样做,一样会身败名裂,只要有一线的希望,就必须赌一回。”
“你去安排吧,需要我怎么支持你,你尽管说。”王重山显然是被孙齐云给说动了心,孙齐云心里暗骂王重山的列祖列宗,心想事都到了这一地步,还要老子去打头阵,但是在心里骂归骂,他不想把不快表现在脸上,他知道,他和王重山现在已是一个绳子拴住的蚂蚱,绝对要保持团结。
在他们两个人密谋对策的时候,马骏也在和焦双清、严铁商量着下一步的行动。马骏认为,王重山和孙齐云绝对不会束手就擒,他们一定会千方百计地寻求一线生机,甚至铤而走险也说不定,焦双清赞同马骏的看法,为了确保万无一失,马骏决定连夜向关泽喜当面汇报审理毛小苟的情况,要求市委对王重山和孙齐云马上采取措施。
关泽喜之前找王重山谈话时,王重山表现出来的是一副清白无辜的样子,这让性情有些柔弱的关泽喜吃不准了,当马骏把毛小苟的供词复印件交到关泽喜的手中时,关泽喜看罢,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问:“这只是毛小苟单方面的供词,有没有可能夸大事实?”
马骏听了这话,心里十分郁闷,心想毛小苟为什么不举报别人,单单举报王重山?他说:“关书记,不管怎样,王重山指使孙齐云、江一楠等人,采取非法手段,阻拦江都公安局局长何发魁押解毛小苟回江都,这个是事实吧?如果心里没有鬼,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关泽喜沉吟了一阵,说:“明天开完会,我再找他谈谈,在这个方面,市委需要慎重,你是市委常委,要理解。”马骏心中的怒火顿时毕剥燃烧,他咬着牙,强忍着不发作,关泽喜却不看他,慢吞吞地喝了一口茶,说:“你今天就住在锦园吧。有什么事,明天开完会再说。”
马骏心里不是滋味,这个关泽喜,怎么在大是大非面前表现得如此柔弱?如果王重山和孙齐云抓紧时间召集手下串供怎么办?关泽喜是不是有意给王重山亡羊补牢的时间?马骏离开关泽喜的家后,向焦双清通报了关泽喜的态度,焦双清安慰他说:“你不要急,我们先碰面再说。”
孙齐云赶回江都,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江都看守所,他必须通过内线告诉王平南,不管他的叔叔王重山遭遇怎样的情况,王平南这里一定要顶住,千万不可泄气松劲,只要把口闭得严严实实,马骏就不能有更大的突破,至于王重山和自己从毛小苟那里拿的钱物,孙齐云决定来个双管齐下。
很快,消息就通过内线传到了王平南的耳朵里,孙齐云间接得到了王平南的表态,心里宽松了不少,他让自己的秘书引路,带着几个混混,深夜摸进了毛小苟在江都的家中,以县长的命令为由敲开了毛小苟的家门。对于孙齐云的秘书,毛小苟的老婆是熟识的,所以她不假思索就开了门。
孙齐云的秘书坐了一会,就找了个借口出去了。几个混混一哄而上,把毛小苟的老婆王丽珍打倒在地。只打得她连叫唤的力气都没有才肯罢手,一个混混拿出一把剪刀,走向了在旁边瑟瑟发抖的毛曼,十三岁的毛曼看着混混狰狞地朝自己走来,脸色苍白如纸。
混混一把扯过毛曼的头发,说:“小朋友,莫紧张,老子不会杀你,只是想借你一样东西。”说罢,他伸出剪刀,把毛曼的睡衣领子剪了下来。收好领子后,这混混摸了摸毛曼的小脸蛋,嘴里啧啧称赞道:“小姑娘,长得可真俊啦。要不了几年,就是个大美人了。”另一个像是头目的高个子不耐烦地说:“磨唧个鸟,闪人。”